李牛收了网,兄弟们早消了气,大家嘻嘻哈哈走近堂屋,李宝率领拜弟见过贵宾,对林蝉儿说到:“公主先不要急着寒暄,还有一位老朋友,整日望眼欲穿的等着您呢。”
林蝉儿一愣,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除了李宝,哪里来的这位老友呢。
李宝看蝉儿一头雾水,急忙起身带她走到西墙边的马厩,马群里一匹洁白的骏马鹤立鸡群,见了林蝉儿顿时双目放光,撩起一对前蹄儿,欢快的叫起来。
李宝叹了口气说:“这畜生,确实是匹宝马,自打岳元帅走后,它便再没有发出一声嘶鸣,敢情今天见了主人,立即兴奋起来了。”
林蝉儿看到龙马,禁不住黯然神伤,想到岳元帅,此时她是多么不希望龙马物归原主,虽然她从不吝惜自己对它的喜爱。姑娘牵出龙马,老友见面,分外亲昵,林蝉儿轻轻摘下龙马头上的辔头:“汝为龙马,便宜飞天,不效驽马,砥死槽前。”龙马仿佛听懂了蝉儿的话,一时扬起前蹄,奋力跃向苍穹,马背处,赫然生出一对彩色的翅膀。
林蝉儿心里一阵释然,龙马这些年远离自己,身经百战,踏冰卧雪,今日终于脱离了畜生道,实在是可喜可贺。
龙马自由自在的翱翔于太空,发出一阵欢快的嘶鸣,这声音惊动了大厅里的一干英雄,大家急忙跑到村头抬头观望,只见龙马一个俯冲回到地面,前膝收缩,跪在蝉儿面前,林蝉儿拉了无名欣然跨上马背,龙马展开双翅,陡然冲向太空。
林蝉儿低头俯视,见刚刚收割完庄稼的黄河沿岸,空旷无垠,曲折蜿蜒的大河像一条银白色的飘带镶嵌在黄色的苍茫大地,空气中似乎还飘逸着刚刚收割完庄稼后的青草的馨香,无名怕林蝉儿闪失,紧紧地将姑娘拥在怀里,似乎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龙马欢腾够了,缓缓回到地面。一对情人儿尚沉浸在甜蜜的温柔之中,无名看到了众兄弟艳慕的眼神,急忙抱起林蝉儿跳下马背,红着脸说道:“师妹有些头晕,累了。”
晚饭后,众兄弟大厅议事,无名问起了李宝现在的境况,李宝将军怅然说道:“自打岳元帅蒙冤入狱,我便率领自己的部署投靠了韩世忠韩将军,现在南北议和,边境安稳了不少,可是,连年地征战,使得宋金两国皆民不聊生,地方上不断有一些持械的金人前来骚扰,将军命我守在这黄河岸边伺机杀敌,维护这一方的安宁,金人对我恨之入骨,几次派人暗杀于我,都被乡亲们识破,今天大师兄暴露了他的北方口音,自然会引起大家的怀疑了。”
众人恍然大悟,钦佩李宝丝毫没有丢失岳家军仁义之师的威名。
李宝又问起师兄妹这次来濮州的目的,颜于飞如实相告,李宝听后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们想驾船去岛国,却不是太难的一件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盛寒和兰熏异口同声,几乎同时问道。
“以前道上的朋友曾经说过,明州望海镇有一个偌大的港口,每年都有一些商人在四到六月份乘西南季风坐帆船去倭国做生意,沿途经过一个极大的岛屿,会上岛去补充一点淡水,我想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荒岛了,不过近些年这荒岛陆续住了不少人,有最早上岛的大宋的渔民、海上的海盗、还有一些倭国的忍者,大家混在一起,打打杀杀,把一个好好的地界,划分成九个区域,从此商船便渐渐远离了这条航道,如果你们要去就只能单独租船前行了。”
“可是租船需要一大笔银子啊,我们苦修之人,没有收入,哪里才能搞到这些东西。”丘处机虽然人小,却是心思缜密,一句话说出事情的关键所在,大家一片默然。
李宝想了想说:“昨天我从一个线人口中探听到一个消息,说金国的宗弼大将军,派了一支亲兵来到中原,说是寻找金太宗的一个什么散落在民间的一个皇子,还说什么要立他为太子,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宗弼狭天子以令诸侯,自从金国皇帝金大宗被他软禁后,他的两个儿子也莫名其妙地死了,宗弼这是为自己的篡位扫清最后的障碍。这支队伍在中原找人,顺手干些强盗的勾当,积攒了不少浮财,我们莫不如端了他们的老窝,赁船的费用也就有了。”
无名拍手叫好,颜于飞却脸色极为难看,迟疑地说道:“此计虽好,只是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颜于飞不想戕害生灵”
盛寒看了一眼大师兄:“师兄大可坐在这里诵经,杀敌的事交给我和二师兄好了。”
李宝击掌言道:“就这么办,大家准备准备半夜出发,这次一定端了金狗的贼窝,为濮州的百姓除了这块祸患。”
子时,无名换了一身夜行衣,叫醒身边的盛寒一同走出卧室,院子里李宝的兄弟们早已整装待发,一色的长枪点地,红缨簇拥下的枪头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芒。
“出发!”随着李宝一声令下队伍走出村口,向北方悄悄的摸了过去。
拴马桩向北,大约十几里地,有一个方圆几十里的湖泊,豺狼就藏身在这里。
湖泊中生满了一望无际的芦苇,丰水期成片的芦苇连在一起,遮天蔽日,藏上个百儿八十的人马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秋天一到,芦苇逐渐干枯,再藏到里面危险可就太大了,百姓一把火,便能将你轻轻易易地化为齑粉,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金人也不敢轻易地藏身其中,他们只能找些隐蔽的角落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