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相虞故作轻松,侧身向王后发出邀请:“殿下,可否与微臣共舞一曲?”。
王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丈夫,星迢王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去吧,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拘谨什么?”
(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国王对自己的王后说的话)
一对惆怅人慢慢滑进舞池,往日的情仇恩怨再次交织纠缠在一起,五百年的时光足以染白旧人头上的青丝长发,却无法冲淡故国公主心中积郁已久的哀愁。
二人目光相接,此时无言胜有声------
“虞,你为何要佣兵造反,权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我没有造反,我只想夺回我的爱人。”
“为什么要抛弃了我,布玖到底比我好在哪里?”
“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抛弃过你,为了星曜国,我只能委身这个阴谋家,他用一个国家的命运要挟我,我没得选择。”
一曲舞罢,大厅里突然一阵小小的骚乱,继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太子夫妇身着盛装,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沙莉(这个名字将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眼里,从此后,太子妃这个称谓将会成为她的惯用官方称号)一身洁白的婚纱,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太子身边。
能够与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共结伉俪,此时她的心里无疑是最幸福,最甜蜜的。
而她身边的太子,心态却比自己的新娘沉稳了许多,甚至脸上的微笑也只是礼节性的客套而已。
他看到了自己并不快乐的母亲,此刻就站在天相虞的身边,显然这是父王精心安排的结果。
太子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神秘的微笑。
人生就是一出永远无法预知结局的戏剧,既然大幕已经拉开,每个人就要不可避免的粉墨登场。
羽乔此时就站在公主身后,星迢国第一批特邀观礼的羽人的殊荣在这些高傲的天人眼里几乎可以忽视,即便你曾经以一己之力挽救过皇家危机,但是羽人就是羽人,没有哪个天人会因为一只低等动物的功勋,就会与他平起平坐同宿同食。
这样也好。
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待着一击功成,用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胜利,这是典型的东方哲学。
太子南归,一路不断遭受的诡异攻击像一片疑云始终笼罩在他的心中。
王宫里有内鬼!
这也是太子经过几个日日夜夜不断冥思的最终结论,这样的结论曾经让他暗夜里止不住的心惊肉跳,他甚至怀疑翼公主和他的四位羽人朋友在这些刺杀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忙样的角色。
随后圣殿教主的越狱让他更加深信不疑的肯定了内鬼的存在。
看来回到京城并不是这场政治危机的结束,相反更加残酷的斗争已经摆在他的面前。
一定要挖出这颗埋藏在自己身边的钉子!
典礼官等太子夫妇在舞池中央站定,征得国王同意后,大声宣布道:
“吉时已到,太子大婚典礼现在开始。”
众人再次发出阵阵欢呼,国王夫妇首先走到新人面前,向他们发出衷心的祝福,众人高声祝贺,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顿时变成一片欢乐的的海洋。
王宫内外,一片歌舞升平。
暗夜中,一队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金色大厅四围,手持短刃,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门卫身后,几位神经紧绷了一天的皇家卫士们还未来得及松弛一会儿,便不知不觉躺倒在昏暗的树丛中。
皇宫里,朝贺的臣工是不能佩戴武器的,失去了皇家卫士拱卫的金色大厅突然变成了一座孤岛。
金色大厅突然四门大开,一对黑衣武士狂飙而入,刀剑铮铮顿时使得大厅内一片死寂:
“陛下圣安、太子、太子妃安康。”随着一声嘲弄般的问候,黑衣武士的首领轻轻扯下脸上的青铜面罩。
“啊”,翼公主禁不住发出一阵低沉的惊呼:“车夫安,你想造反?”
对,逆贼正是公主府的车夫。
“不是想造反,而是已经反了,噢,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公主,小的不是车夫安,我是武士勇,我有一位师哥叫武士骁。”
“啊,武士勇,你不是”国王闻言蓦然起座,一时间竟然语无伦次:“你不是”
“陛下,您是想说我已经死了对吗?”
武士勇抛下公主,挺剑指向星迢国王:“是的,当年的武士勇确实要死了,但是,他还有大仇未报啊,他不能死啊!”
“当年授意我半路劫持星曜国公主的正是您呐,为什么还要冤枉我劫持公主大逆不道,灭了我的三族啊,政治,该死的政治!”
星迢王脸上一片苍白,竟然一时忘记了为自己辩护。
“陛下得了这三千里锦绣江山,按理说我应该是最大的功臣呀,可是你却从背后给了我足以致命的一剑。”
“那一刻我好冷啊,那一刻我也彻底明白了,背信弃义的人不光是你,我也是那场阴谋的帮凶,可惜天相虞,满腔热血被人家利用了,深爱的情人变成了人家的老婆,犹不自觉呀现在又送上女儿,够贱!”
星迢王任凭武士勇将五百年前的那段往事和盘托出,一时懒得辩驳,或许这件事压抑心头太久了,这一刻,大脑里一直绷紧的那条弦突然放松下来。
若是在平时,天相虞巴不得星迢王快快出事,出大事,但是今天是他女儿出嫁的日子,一群手无寸铁的臣工,如何能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