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或许是我太思念义父了,抑或是你身上的气味让我太熟悉。毕竟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欧冶无名目不转睛地盯视着魔皇的眼睛,敏锐地发现了在他孤傲自负的神情下竟然流露出一丝令人不易发觉的慌乱。
魔皇急忙掩饰的说:
“不过,如果你有向魔之心,孤王也不会拒绝你的好意,反正孤的兰熏公主也是你的师妹,怎么说孤也是长者。”
无名冷冷一笑:
“一个长者?难道欺骗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一个长者应该做的事情吗?我早就该想到你让兰熏师妹拜师求道是一个局,我前世今生的消息也是你故意泄露给师妹的吧?”
魔皇点点头:
“这些日子,孤一直都在努力地寻找着踏入异界的大门,可谁会想到那些早已过气的大巫们依然还在固守着巫族的陈规,孤算是看透了,没有你巫族的身份,谁还能打开这异界的大门?所以,为了跟随你来到这里,孤一步步有你如毂,你以为就凭你们现在的修为便能击败孤的魔王吗?他们是奉命逗你们玩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他们面前,你们还嫩了点。”
“但是正是魔王败退佯装的太假,才让我起了防范之心,这些日子你一直在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沾沾自喜吧。”无名看了一眼身侧默默伤心的小师妹,恨恨地质问道:
“魔皇,你好狠心,既然知道有一天会跟我们东镇庙兵戎相见,为何还要送兰熏加入我们。”
“哼,这也是孤王的百密一疏,原想送兰熏到东镇庙,等她立足后做个内应,没想到空鼎老儿竟然设法炼去了她身上的魔性,早知道现在兰熏会处处擎肘孤的行动,还不如早早地接她回招摇山。”
兰熏见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为了扳倒东镇庙,竟然不惜安排亲生女儿做卧底,心里一阵冰凉,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您您,竟然将女儿当做一枚棋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魔皇见女儿伤心至极,突然向前几步:“兰熏,你误会父王了,你怎么知道孤的良苦用心,孤也不知道你会真正喜欢上道家的清修,孤以为你会受不了”
“兰熏”盛寒怕妻子发生意外,急忙扑过去抱住她的身躯:“魔皇,请你远离我的兰熏,她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竖子无理!”魔皇见女儿的心一步步远离自己,恼羞成怒:“盛寒,孤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豢龙师,你没有资格在孤王面前指手画脚。”
“住口”,兰熏见父亲对自己的丈夫如此无礼,双眼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生身之父,目光中充满了无奈的绝望:“魔皇,是你没有资格,他是我的丈夫,你走吧你我父女之情从此能恩断义绝。”
唯一还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魔皇一时目瞪口呆。
暴虐自负的魔皇哪曾受过如此严厉地指责:“好一个绝情的公主!”欺身向前:
“兰熏,不要挑战父皇的耐心,孤大不了现在就毁了你的肉身,只要你的元神还在,孤再造一个孝顺的女儿,也是易如反掌。”
魔皇一怒之下说了实话,欧冶无名急忙挥剑格在父女中间:“不要伤害兰熏,你已经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了。”
“孤想教训自己的女儿,也要你这个傻子来管吗?”魔皇无法接受女儿如此的绝情,狂怒的化掌为刀,就在这高山之巅,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依然是熟悉的对手,昨日尚是天壤之别的修为,却在一天后不知不觉中慢慢拉近距离。
这些正得益于天蚕娘娘的‘天衣’,‘天衣天衣,飞天之翼’,有了‘天翼’,无名完全可以飞在空中,与强敌放手一搏,何况纯钧剑‘重器无刃’讲的就是一个‘泰山压顶’之势。
欧冶无名一阵强攻,‘乱拳打倒老师傅’魔皇虽然空有一身魔力,竟然被无名一阵乱棒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之余,突然想起今天自己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
魔皇之所以这些年没有对无名痛下杀手,除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外,他心里一直幻想着哪一天能够收服这位身具霸王之力的天选斗士为己所用,今天见自己的阴谋彻底破
产,心中杀机顿现。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索性毁了这个潜在的强敌。魔皇主意已定,突然使出了七成的魔力,无名突然感到了对手渐渐增强的千钧之力汹涌的涌向自己。
“魔刀”,无名身形一震,好雄厚的魔力!
“太玄神功!唯有师傅的太玄神功才能抗衡魔皇的化肤魔刀,无名,你不要总是迷恋自己的霸王之力,合理地利用大自然的力量才是立身于不败的根本”。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无名努力回想着师傅青帝座前最后的教诲,从容的运起神功,天地间顿时寂静一片,此时的无名仿佛化身宇内,整个身心沉浸在一片和煦的春风里。
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
与善仁,言善信,
正善治,事善能,
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
欧冶无名清静无为,耳边似乎重新响起了师傅地谆谆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