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又到了年底,不过这天张纵却再次来到城门前,今天的天气十分阴沉,而且还呼呼的刮着寒风,哪怕穿着厚厚的皮裘,也依然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所以他也只能呆在车厢里守着暖炉取暖,时不时也会打开窗子望向远处的官道。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终于看到赶车的人也立刻站了起来,然后下了马车在路边等候,等到马车来到他近前也停了下来,随后车门被打开,一个有些熟悉的老者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参见大伯!”张纵郑重的上前行礼道,来人正是他的大伯张柬之。
“不必多礼!”张柬之见到张纵也十分的高兴,当即上前扶住了他,然后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张纵这才再次开口道,“不错不错,比当初显得更加成熟了,而且你也已经有了家室,这下我也更放心了!”
听到张柬之的话,张纵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他和太平成亲,本来应该请张柬之过来主持婚礼的,但因为他和太平的婚事实在太仓促,张柬之又远在襄州,根本赶不过来,所以到现在张柬之都没有见过太平。
天气寒冷,大路上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张纵请张柬之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两人一边回家一边聊天,张纵也主要是打听了一下张柬之在襄州的情况。
当初李弘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想让张柬之进入朝堂为官,但张柬之以家中事务太多为由拒绝了,这几年他也一直呆在襄州照顾着张纵的那些堂弟堂妹们,毕竟他们张家可是个大家族,张纵这一辈就有几十人,而且张柬之的弟弟大多早丧,这些孩子也都需要他操心照顾,这也是他拒绝做官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过这两年张纵的那些堂弟堂妹们也都已经长大成人,张柬之也总算闲了下来,刚好这时李治去世,李弘也刚刚登基,朝堂上也正处于用人之时,所以李弘又想到张柬之,于是再次下旨诏他进京,这次张柬之倒是没有拒绝,前几个月他就动身了,直到现在才来到京城。
“纵儿,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如何了,有没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地方?”最后张柬之也十分虚心的向张纵请教道,虽然张纵是他的晚辈,但却久居朝堂,又是李弘的心腹,对朝堂肯定比他更清楚,所以张柬之也想听一听张纵的意见。
“朝堂上的局势倒也没什么,陛下登基之后,对朝堂的掌控也十分的稳固,几乎不会出什么问题,唯一要注意的,恐怕就是刘相与李相两人的争斗了,不过大伯您只要不主动参与进去,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张纵想了想回答道。
随着武媚娘的势力被压缩到极致后,朝堂上最大的争斗也就是刘仁轨与李敬玄的不和了,这两人天生犯冲,只要见面就会吵架,甚至可以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过李弘听从张纵的建议,对刘仁轨和李敬玄的争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们两人斗归斗,如果超过了一定的底线,李弘会立刻介入,所以现在他们两人的争斗倒还没有影响到朝堂的稳定。
“那就好,陛下登基后朝堂平稳,这也是天下百姓之福啊!”张柬之闻言也放心的点了点头道,对于刘仁轨和李敬玄的争斗,他也早有耳闻,不过他是张纵的大伯,而张纵又独立于朝堂之中,所以就像张纵说的,只要他不主动参与,谁也不敢强迫他。
“对了,这次大伯来洛阳,陛下很可能会将您安排到中书省任职,相信以大伯的才能,很快就能脱颖而出,说不定日后还有拜相的一天!”张纵这时再次开口道。
中书省是三省之首,掌管制令决策,最高长官为中书令,更是号称百官之首,宰相之中排行第一,当初长孙无忌、马周等人都担任过这个官职。
当然了,张柬之刚刚复官,肯定不可能一步登天成为宰相,按照李弘的意思,是想让张柬之在中书省历练几年,而中书省一向都是出宰相的地方,可以说只要张柬之表现出足够的才能,日后的升迁也会极为迅速,成为宰相也并非一句空话。
张柬之听到张纵的话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李弘竟然如此的看重自己,毕竟中书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并不奇怪,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有张纵在,李弘信任重用他也很正常。
马车很快进到城中,并且径直来到公主府,张纵已经命人在家中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酒宴,要为张柬之接风,而且在酒宴上,太平也亲自出面向张柬之行礼,毕竟张纵的父亲不在了,张柬之这位大伯也算是家里仅有的两位长辈之一。
张柬之对太平这位大唐的公主也十分客气,而且太平向他行礼时,他也感觉很不处在,毕竟这个时代的人都讲究君臣上下,太平虽然是他的侄媳妇,但那也是皇族,算起来他和张纵都是臣子,这点他可不如张纵开明。
幸好太平也十分聪明,当看到张柬之的不自然后,也很快就告辞离开,这才让张柬之松了口气,随后又问了一下张纵的家事,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孩子的事,毕竟张纵和太平也成婚一年多了,但却还没有孩子,这让他这个做大伯的也十分着急。
对于孩子的事,张纵也十分无奈,他本来也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而且这种事他也控制不了,结果偏偏成婚这么久,他和太平都没有半点动静,所以这也让外界起了一些猜疑,身边的人也经常劝他早点要孩子,他倒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