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这才点点头:“算你识货。”
“什么是鎏金墨?”温语虽然沉浸古字画已久,对着个名字却还是头一次听说,问闫老。
闫老动容道:“传说鎏金墨,磨块经过复杂的工艺研制发酵,墨落在纸张上,表面乌黑,但放在阳光下时,又有些许金光闪烁,透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种墨,用来画飞鸟走兽,加上唐寅传神的画功,衬的整副画作栩栩如生,如同仙境!
这正是这幅画的精髓之处!”
“难怪王先生之前要淡盐水来揭画,相传这鎏金墨遇水即溶,只有淡盐水,才能将鎏金墨巩固在宣纸之上,王先生真是当世奇才,不止知道《枯槎鸜鹆图》真身所在,甚至在没见过画的前提下,就知道此画是鎏金墨所作,要不是王先生,这幅传世名画不知多少年才能现身于世!”
此时的圈中大佬,已然变成王楚的脑残粉,看王楚犹如最虔诚的信徒一般,满脸热切。
“怎么样?”王楚打断众人的震撼,将大家拉回现实:“这幅画,值不值温氏集团二十的股权?”
“当然值。”闫老重声道:“我与温老先生是故交,承蒙温老先生看得起,他临终前,曾让我做遗嘱见证人,谁拿到传家宝《枯槎鸜鹆图》,谁就是温氏集团的掌舵人,如今……”
不等闫老说完,站在两米开外的表哥就狗急跳墙道:“等等,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再说了,外公当年说谁拿到《枯槎鸜鹆图》,谁就继承集团的,又没说必须是哪一层的《枯槎鸜鹆图》!底层画也是真迹,这可是你亲自鉴定的,谁先拿到画,这集团就归谁,这公司就该是我的!”
老太太虽然因为刚才的事心底也有不悦,但到底偏疼外孙,此时也点点头:“没错,老头子当年并没有说必须要第一层画才能继承公司……”
闫老面色一怔,对面这么说,摆明了是耍不要脸了,闫老体面一辈子,论学术一等一的高手,可跟人扯皮耍无赖,他还真做不来,竟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温语急的小手冰凉。
王楚微微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松,站出身来,问老祖宗:“爷爷遗言,是不是说拿到传家宝《枯槎鸜鹆图》,才算数?”
“没错。”
老太太点头。枫城旧事
他倒一点没有身为长者的架子,这让王楚对他有了几分欣赏,语气也好了一些:“既然如此,事到此为止,你也不用道歉辞职,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知先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枯槎鸜鹆图》的画芯其实藏在《大明山河图》之中的?有什么辨别的法门吗?”
“……”
能怎么知道?
这幅画就是他亲手藏起来的啊!
但这肯定是不能说的,王楚摆摆手敷衍道:“没什么,爷爷当年跟我说过而已。”
原身的记忆中,温家爷爷是温家唯一一个对他还不错的人,这样说,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
岳母经过这一次,刚要对王楚进行改观,听到王楚说早就知道画藏在家里,顿时又怒了:“合着你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有什么居心?”
“够了!”温语目光在王楚身上划过,深深看了他几眼,爷爷最疼她这个亲孙女,如果有什么秘密要说,也一定是告诉她,怎么可能告诉这个入赘的窝囊女婿?
虽然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有一点温语能肯定,王楚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将母亲推回二楼,将客厅空出来,正要好好跟闫老道一次谢,要不是闫老忽然出言相助,哪怕王楚真能证明画中画里的《枯槎鸜鹆图》是真迹,奶奶也有方法把股权送给表哥。
不料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助理小雪的哭腔:“温总,出大事了,你快回来看看吧,有个老太太拿着一尊高仿的翡翠观音来闹事,说那观音是从咱们聚宝斋买回去的,手里票据齐全,鉴定证书也跟实物照片一模一样,偏真货就成了假货,现在店门口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那老太太还一身毛病,时不时吃点治心脏病的药,怎么轰都轰不走,怎么办?”
“先扶老人去店里休息,另外叫辆救护车在门口候着,无论如何,先安抚老人情绪,不能让她身体出任何问题。”
温语面色一沉,简洁干练的安排妥当之后,转身对闫老说了声抱歉,店里有急事需要处理,便开车要走。
王楚一把拽住她:“你想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