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西门的守卫官赵大人派了人过来回禀,已经查实了,那几个人确实已经出城去了,就在昨日申时二刻左右,因为他们拿着你的玉佩,所以没敢拦。”
“祝永安那可有什么发现?”
“暂时查不出什么破绽来,祝永安雇的那个大启商队大前日就已经出城往襄州去了,这事儿李大人也可以作证。”
“不要放松警惕继续派人盯着,时间久了总会露出马脚的。”
“是。公子,您的胳膊今日还疼么?要不要把王御医叫来?”
“已经好多了,不必再劳烦王大人了。”
“是,那小人先告退了。”
于管事退出去以后,季澈才尝试着把胳膊从桌案上往上抬起,只可惜抬起来没有几寸,那种酸疼的感觉就顺着手腕一路爬到了臂根,就跟水蛭爬进血管的那种感觉似的,不得已他只好把胳膊重新放下了。
该死,他低低咒骂了一声。
不过王大人也说了没有什么大事儿,休养几天就好了。
他心里清楚的很,依着那些人的本事,要他们的命都是容易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想不到自己那点儿本事到了人家面前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若不是他们手下留情,这会儿他那些兄弟就该额手称庆终于送走他这个怪胎了。
“呜......”
趴在不远处的疾风低低呜咽了一声,就将脑袋转向另一边,正好背对着他。
自那丫头走了以后,它就跟突然没了魂一般,老是趴在地上懒得动弹。哪里还像之前那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疾风啊。
不止如此,就连饭量都比往常小了许多。
季澈起身走了过去,在它面前蹲下来,又伸出手在它脖颈出使劲挠了几下。
疾风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目瞪着季澈,两人对峙了片刻,疾风才走远了一点儿,仍旧捡了个角落趴了下来,只留给季澈一个雪白的后背。
季澈瞧着它那副烂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那么舍不得那个没良心的丫头?她到底哪里好了?”
疾风并不理会他。
季澈恨的牙痒痒,这臭丫头,把他的疾风带坏了就跑了。
夏姜是吧,是叫这个名字吧。
他倒要看看她是有多大神通,能逃到哪里去。
可千万别让他再逮住,不然......
“哥,”
夏姜一看到秦子悦,就跟刚从虎口脱险的小兔子一般,也顾不得众人在场,冲着秦子悦就跑了过去。
龙且站在后头,将这一幕兄妹重逢的戏码看得清清楚楚,不满地哼出了声。
对自己那般冷淡对秦子悦就这般热情,当真是区别对待呀。
秦子悦在夏姜的背后轻拍了几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平安就好。
等夏姜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后,他就直接吩咐人带着夏姜上了马车。
然后下令继续前行。
秦子悦和龙且骑着马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好一会儿,秦子悦才扭过头对龙且说了声,“多谢。”
龙且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没想过秦子悦能如此说。
他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可抓住慕容芷了?”
“没有,差一点儿,让他逃了。”
秦子悦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这次折了他几员大将。如今他孤家寡人又身负重伤,如同丧家之犬,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逃到几时。”
“这人确实有几分本事。”
“不错,老爷子当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教养,悉心传授平生所学,就连一些秘药他也知晓一二。虽说他与玄罗门有旧怨,可老爷子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真没想到他能对枝枝下如此狠手,一点儿也不顾忌老爷子的感受。”
龙且对此也略知一二,听说慕容芷的父母是被玄罗门的秘药害死的。
以前若有人跟他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他常常会嗤之以鼻。
可是近来,他总是忍不住地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当年父皇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欲,确实蛊惑母妃做了许多的毒药。
一颗毒药就能要一个人的命,这些人都是重臣,身上不止有自己的命,还有家族的命,甚至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命运。
合族可能因此而覆灭,许多人可能因此流离失所卖身为奴。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在梦里问问母妃,你做得这些后悔过么?
他筹谋了许久,就是想拉大启下水,就是想让几大国纷乱再起为母报仇雪恨。
可是最该死的是他那个父皇啊。
就像慕容芷的事儿一样,种下的是恶因,结出的自然就是恶果。
“听说申已经秘密回京都了,而且元帝似乎还打算恢复他的公子封号,我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给你提个醒。”
秦子悦突然开口说道。
龙且又是一惊,元帝这是后悔了么?
谁都晓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申召回来是什么意思。
况且还要恢复他的公子封号,这是打算要传位给他么?
不过依着他对申的了解,恐怕他并不乐意接受吧,何况中间还夹杂着太子的死。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了几日的路程才来到大启与南濯交界的地方。
岂料城门紧紧关闭着,门外还分列站着两排身披甲胄的兵丁。
“你们是什么人?”
刘伯笑呵呵地迎上前去,一面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袋藏在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