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腾腾的素面洗去了最后的风尘。
知道佑佑饭量大,沐恩还给她蒸了一大盘饺子。
“你吃过晚饭了吗?”看着佑佑吃东西,沐恩简直幸福感爆棚。他随口问道。
佑佑喝光了面汤,才回答他:“吃了一点。”
沐恩深以为然。看来真的只有一点。瞧这孩子,吃得多开心啊~
夜宵(?)过后,该谈正事了。
左妖本来安安静静地窝在角落里,用爪子拨拉着on原地转圈玩儿。
on破开外壳,伸了条机械肢出来悄mī_mī抽了左妖一下。
左妖腾地一下弹了起来。
嘿你这小东西,还想造反呢?!
左妖扑倒了on,生生地让这个“不倒翁”体型的管家倒立,头朝下。
本来on能很快转回来的,然而它被左妖摁住,挣扎不开,只能惨兮兮傻乎乎地杵在那儿。
噼里啪啦的响声吸引了那边的目光。
项斯年站了起来,朝左妖那边走过去,趁机离开了“战场”。
“佑佑,”秦月声音艰涩,但他依然说出口了,“你可能要在他们家住一段时间。”
秦月愧疚且慌乱,几乎不太敢看佑佑的眼睛。
然而佑佑只是沉静地望着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不出喜怒。
秦月茫然了,甚至,心里也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谁家?”
秦月张了张口:
“韩。”
“我知道了。”
项斯年在那边强撑了没一会儿,到底还是回来坐下了。他看着佑佑低眸的样子,沉着气,没出声。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秦月惶惶如在冬日,衣不蔽体,受狂风割身,冰雪冻心。
“没关系。”
秦月听到佑佑这样说。
……
更晚一点的时候。
佑佑带左妖回房休息了。
项斯年打开门,就看到秦月愣愣地坐在那里,失神落魄的样子。
其实项斯年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过话。
但他知道秦月心情不好。
项斯年走到秦月身边,顿了顿,把手放到了他的后脑勺,顺了顺毛。
“我不是贪心。”
“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肯定不会要的。”
“但是……”
秦月差点说不下去。
他喘了口气儿。
项斯年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
秦月低声喃喃:
“我想给她更好的。”
“她会飞……那我就帮她飞得更远。”
项斯年没有问,那你知道她喜欢飞吗。
也没有问,她真的需要这些所谓的更好的吗。
他什么都没有问。
什么都没有。
只是把秦月压在自己怀里,睁着眼,胸腔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嗯。”
他们在说的事和秦家有关。
虽然秦月被“驱逐流放”了,但他的账户上每年依然会多出一大笔钱,就是那个秦家子弟的资源定额分配。因为秦月没去也不可能去参与会议,所以资源全被换成钱打了过来。
不过秦月也没动过那笔钱就是了。
现在是,那边跟他说,可以一视同仁,把佑佑当作秦家的孩子,所有的资源一应俱全。
不管她以后是想搞科研还是画画亦或者是去参加运动会竞技赛什么的,秦家都供得起。
秦月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他能拒绝掉自己那一份,但是他能拒绝佑佑那一份吗?
他……
他。
他做不到哇!
……
感觉秦月好像哭了,项斯年闭上眼,把人整个搂在怀里。
项斯年从一开始就持反对意见。
他的女儿,他自己养得起!才不需要那群人多管闲事!
但是,月同意了。
……
他……
他,能理解。
而且,关于佑佑的事——
项斯年胸口在发沉,发痛。
不仅是主动权、话语权的问题。
项斯年皱着眉头,心情有些抑郁。
月,是不是想回去啊……
——
这件事的起因很简单。
韩木为了孙子的终身大事,为了给韩越创造机会,“屈尊”找秦家谈判。
秦良宴上回和儿子闹得不欢而散。所以他想借此番为契机,用孩子慢慢地把秦月拢回来。
甚至于,从某种角度来说,对佑佑也是有好处的——如果她想待在韩家的话。
只是这个过程太伤人心了。
虽然韩家只是要求给个机会,没大着胆子直接把人给要过来。
虽然秦家足够良心了,没有趁火打劫,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
一举多得的背后,被波及到的,唯有父亲。
*
第二天午饭过后,佑佑同家人道别,携左妖飞往京城。
on待在屋子里,看着所有人离开。秦月他们是要驱车送佑佑去机场。
on是不能离开这座房子的。
因为它是伪生命体,是人造人。
所以它无权出现在公共场合。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是,在左妖走的时候,on就容易感到,孤独。
它不知道这该不该叫作孤独,不过它喜欢用这个词儿。这样能显得它比较像一个人。
on隐隐约约觉得,它可能,要进化了?
*
也不知是哪里搞到的消息,佑佑还没出机场便遇上了韩越的人。
她也没跟那人客气,来时沐恩给她准备的大包小包衣服零食,全塞给了对方。
“先回学校。”
助理坐在副座,闻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