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众人睡得都不早，或许是从未像今天这样大谈阔谈。
一个医字让他们聚集，也是一个医字让他们这些人一夜之间拉进了距离，不论是太医，还是江湖郎中，还有普通的医者和学徒，众人之间，仿佛就因为这一个医字牵扯到了一起。
晏清秋最后是打着呵欠回的房间，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有手术室的二院就留给了她和斯羽住。
晏清秋洗漱过后回到暂时用来居住的病房，刚推开门面色就沉了下来，眼神凌厉，满是防备。
“谁！”晏清秋一声呵斥，更为奇怪斯羽去哪里了。
不等她往前，一道人影闪过，她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晏清秋顿时卸下一身的防备，慵懒的靠在来人身上。
“你怎么来了？”晏清秋问。
夜黎渊抱着她，在发现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时，有些不高兴，干脆直接用内力给她哄死了头发。
晏清秋察觉他的意图，有些惊讶，内力还能这么用啊？
夜黎渊没用多久便将晏清秋的头发哄干了，晏清秋想要把头发扎起来，却被夜黎渊给拦住了。
他手指轻轻穿过晏清秋披散在背上的长发，觉得手感比起以前更好了，这是不是说明晏清秋的身体也在调理中渐渐变好了？
晏清秋也不勉强，干脆就这么披着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随即坐下倒了两杯水，她一杯夜黎渊一杯。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晏清秋好奇的问。
说到这个，夜黎渊终于回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天花？嗯？”
晏清秋一愣，哦，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我能治，如果是我不能治的病，我不会揽下这个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夜黎渊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自古以来，没有人治愈的了天花，现在这件事还惊动了父皇，这个天花你就是不治也得治了。”
晏清秋轻轻的摇了摇头，安抚道：“你放心吧，我不但知道怎么治天花，我还知道怎么能预防天花，不过成与不成还要过几天才知道。”
“什么意思？”
晏清秋将怎么样接种牛痘，又怎么用牛痘可以治疗和预防天花，事无巨细的跟夜黎渊说了一次，最后道：“文林和医馆里的两个孩子现在已经种下牛痘了，能不能成过几天就知道了。”
夜黎渊蹙眉，他以为晏清秋会舍不得拿秦文林来冒险的，毕竟那才是她的直系弟子。
“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晏清秋也不好说前世里几百年都是用这个办法治疗和预防天花的，索性直接道：“若是失败，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保他们无事，可若是成功了，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受益，这才是我最后想要的结果。”
夜黎渊心下感动，轻轻搂过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秋儿，我替百姓们谢谢你。”
晏清秋微微一笑：“这是我作为大夫的职责。”
气氛沉默下去，但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