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兰躺在榻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火焰舔舐了她全身的肌肤,她的半边脸也被火焰烧灼,短短三个时辰的功夫,以往那个身形纤细的少女完全变了样,四肢粗大,整个脸大了好几圈,宛若一个硕大的猪头一般,面目全非形容的便是她如此吧!
安攸宁尚未凑上前,榻上的人儿开始梦呓。
昏迷中的安海兰眼见通的火焰中,青衣少女在熊熊大火中挣扎,一声声哀求着:“救命!救命!”
她终于要烧死那个贱人了。
安海兰一时心情痛快,想要开口嘲讽几句,哪知她张开嘴,怎么使劲也张不开,她心中郁结,一时拼劲全力,怒吼道:“安攸宁,你整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又能怎样,我放一把火,你不照样被烧死!呜哈哈,我烧死你。我让你害我,让你害我,我要将你烧成一堆灰!”
梦境中,她一时高兴,笑得得意,拉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痛入骨,她猛地睁开了眼。
挤开一条缝隙的眸中,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眼泪直流,朦胧的视线中,她瞅见了那个青衣的少女,隐隐约约向着她走开。
她不由提高音量,再次呵斥道:“安攸宁,你这个贱人,看我不烧死你!烧死你!”
偌大的屋内,众人全部静默,面色难看,而那些厮婢女们则纷纷颔首低头,静若寒蝉。
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青衣少女有些微诧,脑中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似要跳出来,她挣扎回忆间,太阳穴隐隐作痛起来。
身侧,有一双手伸过来,将她缓缓地搂抱在怀中,他望着她的眼眸中含着心疼。
安攸宁给他一个安抚的点头。
她有些不明白,不过是她上杆子来给安海兰瞧病,不曾想抓住了纵火犯。
十三岁的她与安海兰的关系,已经达到如此水深火热的地步了?
被旁人仇恨的滋味,确实有些不好受,不过,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也不打算计较了。
“我们回去吧!”她算不得胸襟开拓,自然不会出手救一个算计她之人,何况,她就算救活了,往后余生的日子,恐生不如死!
“好!我们走!”
司沐夜揽着她的腰,待要离去,安釜泽一下着急了。
绝对不能将纵火犯的罪名,落在兰儿的身上,这会影响他往后的仕途。
他忍不住站出来,冲着司沐夜拱一拱手,敬畏道:“夜王殿下,女遭遇如此大变化,定是脑子坏掉,才会大喊大叫!”
他一句话,就想将安海兰的罪名推得一干二净。
司沐夜冷眼瞅了他一眼,冲着屋外挥一挥手,疾风突然而至,拱手回禀道:“殿下,昨日暗卫们亲眼所见,安盼夏姐围着景雅苑走了一圈,行为诡异,今晨我们在墙角处发现烧灼后留下的硝火粉,属下亦在安姐偏殿的屋内柜中发现了残存的一些粉末。”
“这并不能明什么!”夜王殿下原来早有准备。
安釜泽一听,越发着急,矢口否认道:“昨夜一场大火,女才是最终的被害者。莫不是有人故意在她屋内放入硝火,栽赃陷害她!”
疾风没有理睬安釜泽,仍旧冲着司沐夜,耿直汇报道:“属下今早查询了黑市里售卖硝火的信息,安盼夏自一月前,派遣她院中的厮,多次前往黑市购买硝火,现已将那厮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