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宣纸上所写之字,字体歪歪扭扭,一横一竖间,生疏别扭,一看就知写字之人,甚少练字,书法生疏。
而条幅上的安攸宁三个字,字体娟秀,一横一竖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书法的功力,岂是一时半会所练就而成。
司沐觉心中一跳,突然阴沉沉脱口而出道:“她不是安攸宁!”
安将军府,安攸宁下午睡了一会,起床时,阿花神秘兮兮道:“姐,宫中有太监来了,老爷让您醒来后,到书房去寻他!”
宫里来人?是御景帝因为司沐觉的事情寻她?
“帮我梳洗!”
安攸宁一边收拾,一边想着宫中的情景,不经意询问道:“疾风有没有回来?”
阿花摇摇头,“没有!他午膳时,与夜王殿下一起出门,一直未归!”
意料之中的事情,宫中恐生变,他也无暇顾及她了。
安攸宁简单梳洗一番,换了一件素色青色夕颜花的裙子,穿过长廊,直接到前院父亲的书房。
安釜佑眼尖,从窗户内一眼望见女儿,待她刚到门口时,一把将她拉进书房,命令阿花:“在外面守着,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父亲,出了何事?如此神秘兮兮?”安攸宁对安釜佑的行径,有些莫名其妙。
父亲是镇守边疆的将军,何时如此慌乱过。
安釜佑一把将她拉住,按在椅子上,郑重道:“你可知,宫中誉王之母,贤妃突然重病,卧病在榻!”
安攸宁点点头,“女儿听了!”
“那也可知,贤妃卧病在榻,很可能是皇上私底下的意思!”
皇上不愿当年的丑闻再次被翻出来,所以暗自处置了贤妃,卧病在榻,不过是死之前的一个由头而已,可惜旁人不清楚。
安攸宁眸色一深,点点头,“她当年心思歹毒,给怀孕的静妃下毒,差点害死了司沐夜,她该死!”
“她是该死,可旁人不知她该死!”安釜佑一脸为难道:“贤妃病重,黄药将束手无策。皇后听闻你当初救治了太子妃,又将垂死的张夏妍救活,特意遣了宫中太监,请你出手去救治贤妃!”
皇上让死的人,她能出手去救吗?
何况贤妃毒杀静妃,她身为静妃的儿媳,岂能去救一个仇人!
安攸宁落在桌面的手指轻敲着,沉思一会道:“父亲,您去给那宫人,女儿落入山涧中,身体不适,无法起床!”
托病不去,是最明智的选择。
“为父已经过了!”
安釜佑烦躁地在屋内打着转转,“那太监,受了皇后的命令,一定要见到你,亲自传达旨意方可离去!”
按理来,皇后身为太子之母,太子与誉王的关系水深火热,见到贤妃重病,甚至死去,对于她来,大好事一件,何必插手此事。
何况她与御景帝同枕共眠那么多年,御景帝的心思她岂会猜测不出,她派人请她出手相救,岂不是与御景帝意见相驳?
安攸宁想不通皇后的意思!
又或者,御景帝与皇后还想在众人面前演出一场,对贤妃情深义重的戏码?
若单单如此,事情便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