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冥界有守护者谓之剑冥,生就无情,不苟言谈。若一言不顺之心意,必受百骨穿心之痛楚。他是冥界的传奇,仅次于冥王的存在。
这冥界三途十八川,是他拼死打下的基业。他与冥王之间,似乎有一个永恒的约定。不过问谁的曾经,也不管后来。只有现在此刻的忠诚,是他们二人永久的约定。
那冥座之上放有九个骷髅头,是冥王继任之初斩杀的九头凶兽。分别是九婴,应龙,貔貅,角端,陆吾,?白泽,?狻猊,白虎,青龙。面目狰狞的看着这片浅灰色的领地。似乎还隐隐有低吟,半空中绽放的鬼魅之花,沉沦在无边的灰霾。
他伸出手,指骨分明,细腻白净比女子的手还要柔美几分。轻轻的握住对方的手,那双手上深深浅浅的血痕。让他蹙了眉头。
“主,请上座。”
那人轻飘飘的搭在他手上,依着人落座。
穆子音抽出手,笔直的站在身侧,手中的长枪一刻也不曾离。警惕而戒备,偶有小鬼前来送文谍,他只淡淡一瞧,那小鬼就慌了。飞快的放好物品退了出去。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小鬼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总觉得后背发凉。还好命在。
总是对这位剑冥充满了好奇。想着能陪冥王杀伐天下的必不是一般人,他的周身布满强大的气场。眼神凌冽如寒冬,没有人有勇气和他对视,即使是冥王,怕是也要惧他两分。
清逝撑着头,那落荒而逃的小鬼已远了。“你又何必吓他们,你是个善良的人。”
“他们将我奉若神祗,我自然要让他们敬而远之,免的坏了我的威严。”
“神祗?他们还是太浅薄了。”清逝的手抚上右手边的冥骨,那是用一千个初生死婴的骨血所刻铸,血已经冷了,触手是冰寒。
穆子音冷冷出声提醒,“那是怨气环绕之地,你还是少碰的好。”
又是风声,清逝继续抚摸着那冥骨,声音似乎游离在外,“我只是想念了,你说。这里,积攒了多少罪恶。”
他指着自己的心,望着穆子音。那个人不答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放在左手边的冥骨上,“你我,并无不同。”
话里的意味很足,都是满手血腥的罪人,没有谁会更高尚。他们在这个位置上,若是没有杀伐,如何管的住下面千千万万的冥兵,想透了这些,清逝也就放下了。
“你说那驭灵石,当真有用?”他的眼中带着奇异的色彩,他盼了许多年,突然的转机让他心跳都加快了。听着略带急促的话音,身侧的人有些犹豫。
但他还是点了头,表示赞成。
“那就不惜一切,给我夺回来。”重燃的嗜血之光,经久不散,他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穆子音右手放至胸前,深深地行了一礼。他听到曼殊沙华疯狂的生长,在冥界,这种花,叫“罪恶之花。”
“你们,真是折磨人的东西。”蓝色的花齐齐看向他,挺着脑袋,被点燃了怒火,她们的花瓣急速张开,大朵大朵的绽放。花芯孕育着冥幽之气,逐渐聚拢。
“呵。”看不见如何动作,那冥幽之气转瞬消弥,仿佛从未出现过。“你们修为尚浅,不要自断前程。”
“你不也是断了前程重生的?”安静的空气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平静,那是一缕残魂,逐渐消散。她的灵体已然不全,受了严重的创伤。偏偏只有你
门外的人一夜都不曾进来,不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悄然出门,看那人倚着门睡着了,便解下自己的大氅。盖在那人身上。
复又回去和被而眠。想着是个善良的人,或许,她可以帮他。反正那个赌约三个月呢。不急于一时。
隐约听到有推车的声音,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吵醒你了姑娘,抱歉哈,我要去卖面具了。姑娘你再多睡会儿,然后去找亲人吧。”
还是有些局促不安,这天色尚早,想着那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定是委屈了,还是早点找到亲人的好。
“我随你一起吧,我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一个人在这儿也有些害怕。”
她今日打扮的素净了些,那些钗环也去了,看着清秀了些。他这才发现,她怎么样都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姑娘你在旁边坐着就好,卖面具我来就好。”他特意给她做了一个竹凳,带在了推车上。
“还不知道小哥名字?”她拿了一些茅草,编了手环,戴在手上。
“我……我叫穆子音。”
“记住我叫紫华哦。”
紫华,很好听的名字,像极了她的滟滟风华,他在那一瞬间将这个名字刻入心间,往后的岁月里,他们一起经历生死,他才知,何谓非卿不可。
他卖面具,她就在一旁编各种的手环,不知道哪儿弄来的珠子,和丝线,在她手中变成了艺术品,她炫耀的拿给他看。
“姑娘做的手环好精致。”他由衷叹道。
很快来这儿买面具的人就被手环吸引,渐渐的,围成了很多很多圈,都争着抢着要买那手环。有的想纪念,有的想收藏,还有的,要送给心上人。
一天下来,足足挣了十两银子。他捧着银子还是一副傻傻的模样,乐得合不拢嘴。
“紫华,你好厉害啊。”
“那当然,我的编织技术,可是最……强的。”她差点说漏了。暗骂自己不小心,看着手环如此赚钱,他们二人便商量着,琢磨一些新的式样。
他画图,她编织,她这才发现他的画工是极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