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苑内一片安宁,她听见清风拂过的声音,灵元缓缓浮动,修复了不少陈伤。她朱唇轻启,只见绯红色的丹元缓缓晕出,不断汲取月潭清风的滋养。仿佛春日的桃花,散发耀眼光泽。
他不经诧异的看着那人,沐风之礼洗沐丹元,她的丹元却不像是寻常木槿花那般脆弱柔嫩,倒是多了一些似有若无的气息。他觉得似曾相识,又辩不真切。
“你的丹元,当真独特。”
她看着丹元缓缓回归,左前方女子的诧异之色,以及囚战眼底的疑惑。她都看在眼中。
“每个人的丹元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转身走向眼前的女子,浅离有些紧张的样子。她不禁似笑非笑的道。“帝姬大人今日可是疏忽了,不过叨扰帝姬。本非婉妺之意。多谢帝姬款待,婉妺就此告辞。”
帝姬看到丹元离体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的牵引和躁动。她手背的金色花印毫无征兆的显现,比任何时候都明亮。她看着婉妺,还未缓过神来。
“等等,搅了宴会,上神不打算给个交代?”浅离不依不饶的拉住她的衣袖,以手结印,试图困住她。
囚战本来走远了,见她没跟上来就想回来找她。踌躇了许久还是跟随了自己的心意,在风清苑前停留。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帝姬此言差矣,婉妺本就是风清苑沐风之礼的上神之一,帝姬事务繁忙忘记了婉妺这等小辈。婉妺便自行前来以免酿成大错,现在帝姬倒是说婉妺搅了宴会。不知从何说起?可有依据?”
她索性镇定的坐在原处,站的有些酸了。随手拿起一旁的酒,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帝姬。这个女人,当真麻烦。
“自然是有依据的,你迟到众所周知。沐风之礼天界盛宴,你如此慢待,就不怕天帝降罪吗?”
浅离说着说着声音大了些,可是婉妺一点都不在意。慢吞吞的进食,“帝姬说笑了,此事前因后果自有见证。帝姬你纵使收买的了人心,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我劝帝姬还是不要让自己难做,毕竟在众仙家看来,帝姬是年轻有为,端庄有礼。若是今日你为难上神的消息传出去,你猜会如何呢?”
她不紧不慢的饮尽壶中酒,听那清悦声音响起,“上神好缜密的心思。不过上神以为,伐主便能永远护着你吗?他总会有眷顾不到的时候,到那时,只怕谁也护不了你。”
浅离冷冷一笑,扬手开门。逐客之意不言而喻,婉妺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往门外走去。
“不劳帝姬费心,婉妺的事,不必靠别人来管。”
随着关门声余音被淹没,院中的人依旧不减敌意,院外的人神色不明,似乎隐隐有怒气浮现。
“伐主,你怎么回来了?”
她看着去而复返的人,他的衣襟上落了雪,却浑然不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一步也不曾错开。刚好挡在她眼前,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光看着婉妺,还带着些许委屈与心酸。
“本尊不过随意逛逛,你怎么还不回去?闭门羹吃的可还开心?”
婉妺回头看那紧闭的门,认真的抬头,“伐主,我们的约定可以结束了吗?我想毁约了。”
他的身形几不可闻的一颤,声音也跟着带了些颤意,强自镇定不在这里发怒,一转眼二人已是回了囚战殿。望着熟悉的风景,婉妺心头有些哽咽。她突然有些舍不得。
“你何时会怕那些流言蜚语了?你不是说,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吗?这才不过数月,你便想反悔了。”他终是知了她心意,毫不客气的哂笑。
他是这神界唯一的囚战之主,他想要守的承诺,便无人可以破坏。即使是婉妺,也不可以轻易更改。他的脑海里又想起那些凡间的零星过往,还有天界他们无忧无虑观星的日子。如果没有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有遗憾。
“我……是,我反悔了。我整日出入囚战殿,未免会让人说我攀附,婉妺向来行的正坐的直,不想平白被人毁了名声。”
她说的掷地有声,听在那人耳中好笑之极。这世间最可怕的永远不是离别,而是人言可畏。从她入囚战殿以来,各种流言铺天盖地的传开。他听了只觉愤怒,一再警示噤声,无奈适得其反。
“你啊,阿妺你心思怎么那么多。那些事情本尊自然会摆平,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大不了少来些就是了,不过若是超过一个月,本尊可是要罚的。”
他温柔的语气给了她些许安抚。她本不想连累囚战,可又处处麻烦她。如今她在囚战身边,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他并肩,难免落人口实,美色惑人。
“我不过是不想让你太累,我可以自己在神界闯出一片天地的。不信你看,明霁剑已经完全归属我了,天人合一之境也早已达成。”
她打开明霁剑,耀眼的剑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随她的心意转化,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他的唇角缓缓释放笑意,只是那么一瞬。她转过头冲他一笑。
“阿战,我还是喜欢我们凡间的日子。”
他的心突然一紧。“是啊,那时我们虽然藏着太多的秘密,可最后终究红尘不负。留了我们一段最快乐的过去,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凡间的日子比神界要自在许多,难怪你会怀念。”
他的心底最是贪念现在,那时的爱参杂了太多的权利和yù_wàng。他无法全心的去爱一个人,也无法全心的信任一个人。
“幸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