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你有个师父?”
神君心疼的看过去,“为了她,你连基本的自保都不会了?以你的修为,何至于此。”
“师父,她是我的命。为她徒儿心甘情愿,”清尘虚弱的道。
他想着那个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即使自己为她遍体鳞伤,她眼里也只有司辰,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吗?
“为师平日太纵着你,才让你胡作非为,我赤霞的徒弟,怎么会如此轻贱性命。当初我瞒下你的身份,是怕你会忘了初心,现在看来还是错了。”
神君轻叹,缓缓为他疗伤,疼的是清尘,伤的是自己。这样固执的徒弟,谁又能救他。
“师父,是不是您做的?”
天界追杀不了了之,他虽有意隐藏气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唯有师父才会有能力压下所有罪孽,而天衡,到底是何身份?
“不然你以为,天帝能容忍你背叛他,擅自窥探往生鏡,必遭天谴。”
清尘恍然,游历多时的师尊归来,不过是为了自己,害怕天帝会发难,护不得自己。他感激的看着这个别扭的神君,他唯一的短处,不过是护短。
只是他,仅仅是为此而来,清尘是不信的,可他又不能多说什么,随着治疗的深入,他的整个身体陷入一种舒服的状态,许是太久没有休息,缓缓闭上了眼睛。
赤霞看着睡过去的他,一段时间不见,比之前更清瘦了。他对那丫头死心塌地,只是那丫头不领情,白白辜负了一腔情意。
徒弟啊徒弟,如果可以,为师宁愿你忘了他。他在这儿守了一宿,天明方回了天宫。临行前还不忘留些搜罗的酒方,只因徒弟爱酒成痴。
清尘从梦中醒来,一眼就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里早已不是客栈,而是归音酒肆,门外熟悉的叫卖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他的心舒了下来。师父竟将自己送回了酒肆。
想到师父,他下意识的抬头去找,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他什么都没有,那花瓶下隐约露出纸的一角,展开是几张罕见的酒方。
他会心一笑,检查了下身体,虽然灵力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也没有大碍,这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许是多心了。想到那天发生的一切,他以命为赌注让她记住自己,可她从头到尾只在意司辰,哪怕是自己伤痕累累她也只是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他多想回答不好,又怕惹她伤心,拖着伤走了很久,直到在客栈前晕倒。她安全了,他想着。
妺儿,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属于我?
他是九天之上的酒仙,是神君座下唯一的弟子,可偏偏就爱上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子。除了爱的人,留下的只有冰冷。
可她爱的,不是自己呢。
赤霞神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弟,为了她甘愿舍弃仙身,他可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仙骨啊。
乖徒弟,你要是能彻悟,为师也就不用这么委屈的待在九重天了,我心在四海流浪,奈何只能看云卷云舒。
后苏皇宫,他正炼化驭灵石的关键时期,遭魔族入侵,他毕竟ròu_tǐ凡胎,幸好轩辕剑在侧。勉强得以抗衡,时日渐紧,婉妺也是难以为继。二人命在旦夕,只见一仙人降,与他们共同抵御魔族,才勉强击退敌人。而那仙人转身就走,苏祁还来不及道谢,就遭内力反噬伤及肺腑,被震了回去。婉妺追出去也不见踪影,她分明看见那人身上的血,只是一回头见苏祁倒地不醒,慌了心神。
“阿祁,阿祁。”
她扶着他上了床,才发现他已遭魔气入侵,看上去魔气已经侵入经络,只是尚未进去心脉,实是万幸。
阿祁,我会救你,你等我。
床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不知道她的想法。而她,将苏祁用灵力滋养修复经络,抑制魔力前进,再将木槿结界罩住,只身离了后苏。念念不舍的回头,阿祁,你一定要等我。
她本想不乱命数,可如今,迫不得已,唯有一物可以救苏祁。哪怕千难万险,她也要取得。
烟都一如往日繁华,只是绯苑自她离开,落寞萧条了些,雪皇将这里封存,连带着每日让人打理,就像当初那般,只是少了满堂宾客。
婉妺一步一步走进去,这是她曾经最得意的作品,如今少了那些客人,还有那些如花的少女,便少了生机。而她本就打算,在不归来,不曾想一场意外,她又重回故地。人生,当真无常。
这里的木瑾花,也还长得极好。
她怀中还抱着那只九尾狐,白白的一团,看上去很是温润可爱,若儿平日乖巧,九条蓬松的尾巴,更是可爱,她今儿穿的白色斗篷,上面有些许兰草刺绣,栩栩如生。这样的女子乍一出现,就惹动全城围观,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而她抱着狐狸,淡定自若的入了宫门,那守卫只觉眼前一花,就看不到她的踪影。只是那空气中悠悠落下的白色绒毛,在嘲讽的样子。他似乎不是看走了眼。
宫殿做了改造,是雪国独有的风格,雪玉玲珑,浮汀落梅,那梅的雕刻栩栩如生,绢花以假乱真,不细看,会以为误入了白雪殿堂。
婉妺在其中穿行,她并不急着寻人,算计着时辰,仔细打量这雪国的宫宇。竟是那样特别。
她以为,只有她一人,有那种玲珑的心思。
怀中的九尾狐不安分的叫了一声,她撒开蹄子往秋千那儿跑去。婉妺跟了过去,却见秋千后是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