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篷元帅挺着圆胖的肚子状似漫不经心的朝天闸走去,一路上不时点头微笑回应士兵的问好,结果还未靠近天闸上矗立的元帅府,便迎上几位故人。
“这不是天篷元帅么,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天篷双眼微眯,打量着这个出言调侃时还对他拱手施礼之人。此人一身银甲,身材魁梧,拒长相普通却有有一双大眼惹人注意,正是天河东路水军统领乌蒙将军。在他身边其余三人则是天河西、南、北路统领蛮梁、荡劲、逢诘三位将军,除了乌蒙外,值得一提的是几位将军都好像没见到他一般,一边闲聊同时转头去看天河风景。
天庭神仙人情淡薄,本是平常,三位将军对他视而不见也在天蓬的预料之内。至于乌蒙将军,当初天篷自己也没少干过踩低捧高的事,早在他察觉玉帝有意遏制龙族势力时,就头一个打压起乌蒙。谁让他出身东海,还是龙王的亲传弟子,天篷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那时哪里会想到有一天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天篷在心里暗叹一口气,不论怎么样还是不能失了元帅的傲气,强打起精神就像往常一样笑呵呵的回应:“原来是乌蒙和几位将军,我闲来无事,到这儿看看有什么军务要处理”
此言一出,四位将军面面相觑,一番眼神交流后,面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倒搞得天篷心里毛毛的。
逢诘将军一向明者保身,同天篷虽无交情,却也不愿他硬碰上去闹个没脸,想了想决定提醒一二:“元帅还是请回吧,如今军务改成众将军商议,早会已经结束,我们正要离开”
他倒是好意,可惜天篷自从被卸下了实职仅剩虚衔,就一直心有不甘。这次听说他过去大权总揽时制定的规章被修改,还设了什么早会。哪里还能摆着笑脸回去,有些不快的问:“天河水军什么时候有早会,怎么没人通知我?”
“这可是元帅制定的规矩,为的是我们这些下级兵将都能参与到军务里去,不劳您费心了。丑话说在先,我们元帅的脾气不大好,有些人别自找没趣触了霉头”乌蒙将军早受够他了,这下敖显成了天河元帅,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一把,自然要抓紧机会回馈于他。
“你!”天篷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这个·元帅·是指嘉定元帅敖显,不是他天蓬元帅。他生气倒不单为了乌蒙,而是为其他三人不仅没有帮他的意思还面露轻蔑而寒心,他以为自己过去待他们不薄,为何竟会如此?
实际上天篷于大事上确有一套,阳奉阴违是他的强项,以往他凭此做事没少讨好玉帝又不失道义。可他性格带着软弱善变,又欺软怕硬喜欢卖弄邀功,跟在他手下简直永无出头之日,几位将军不满已久。
如今换上敖显,由于他一出生就是东海三太子身份显贵,所以为人桀骜不驯,落到将军眼中却是难得的真性情,不在意权势地位。更别说敖显只是为了陪伴弱水而来,自己本不喜处理这些事务,故而凡事都参考几位将军的意见,还时不时在玉帝面前夸赞他们,让他们倍感身受重用。
天篷对四位将军的反应感到难以置信,毕竟他们共事已久,即便他因为弱水下凡而革去实职,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敖显也不过就任四日有余,怎么这四位将军全都翻脸不人人了?就只因为人走茶凉?
其实这事说来简单,治理弱水时天篷以高人一等的天界水军统帅自居,没少奚落四海水军。四海龙王也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当然记在心里。所以当敖显受封为天河十万水军统帅嘉定元帅时,东海龙王为了彻底架空天篷,曾向玉帝上奏邀请天河水军到下界操练以减少天庭练兵的周期。这样一来为儿子在天河站稳脚跟提供时间,二来可以早逼天篷转投西天,最后还在玉帝面前卖好,一举多得。
是以,当天篷还为失掉元帅实职而醉生梦死的时候,敖显已经同天河兵将渡过了磨合期,制定了新规矩,悠闲的开始他天河元帅的生活这些事天篷当然还蒙在鼓里,因为没人告诉他,他的好朋友卷帘大将由于治理弱水时受他牵连,已经调到瑶池做侍卫统领去了。其余的人从来没有卷帘的好脾气,同天蓬不过面上情,自然像四位将军一样了。
天篷努力挤出个笑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尴尬,奈何收效甚微。最后他只好有些狼狈的转身向回走,不去看四周天兵的表情。
天河是天庭唯一水源,自天闸而出,流经天界各层。天篷元帅沿着天河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处隐秘的花园。在他的印象里天庭没有把弱水引向过瑶池以外的庭院,这处花园是怎么回事?怀揣着不解,天篷一步步靠近眼前的花园。花园四周有三丈高的花架作为围合,花架上面爬满翠绿的藤蔓。绕过藤蔓里面散落种植着几丛兰花,花园正当中是一个方形小池塘,池塘里一支莲花开的妖艳,不为别的,只因那莲花是与众不同的紫色。
紫色啊,看到紫色天篷就想到弱水,她一直希望天河里能有生灵,如今有人引了天河水至此,不知道这紫色的莲花她是否会喜欢?天篷看着这莲花,一时痴住了,直到耳边传来声音:
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弱儿,我为你种的紫情今天应该开花了”
“显,王母真的同意了?她不会罚你吧?”
天篷听到弱水的声音连忙施了个隐身术,恰巧没被走近的弱水发现。只见一对碧人相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