觇姬微微一笑,睥睨四周,很是随意的看了一下周围,忽然一笑。豚蚀望望众人,皆是不明所以,便问道:“觇姬老兄所笑为何?”觇姬回头却道:“豚蚀老弟觉得这纸人距你有多远?”豚蚀虽不知所以,但仍答道:“四丈不足。”觇姬却道:“我说不足一丈。”豚蚀不解的看看蝥巴,他们俩是自小的师兄弟,各有所长,不分伯仲,既然被完颜将军请了来,自然都是不俗之辈。这点眼力不至于还没有。蝥巴似乎也不解觇姬的意思,回道:“不至于吧,刚才就各退了三丈呢!”众人看着彼此距离也都纷纷赞同。觇姬却嘴角一扬:“虽然我不知道茅了到底结了什么法门,但是很明显,刚才我们自以为的退后,并没有真正的退出去,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都出现了错觉。这处水阵不简单,若说逃离,可往北七里,东半里,北半里,再往西逃便可脱生,而若说要破阵,可就麻烦了些,这水阵的阵眼在水底,怕是要看豚,蝥二人了。”这番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觑,这四丈与一丈的距离实在是令众人费解,大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距离的判断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大错。话音刚落,狂罗便忍不住问道:“觇姬老哥,你是说我们着了茅了的道,可是这不是三丈距离看成了四丈,而是一丈的距离看成了四丈,这走眼也走的有点太玄乎了吧!”众人闻言也都点头称是。觇姬道:“不要紧,诸位都是高手,不妨打出一丈的距离试试看!”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豚蚀出言打破了沉寂:“我来试试吧。这一指力我放出两丈距离。若是正常便打不到我的对面。若真如觇姬老弟所说,这指力能打在臬兀老弟脚下的浮木上。”说着扬起二指在水上一挑,一道水线应指而出,两旁水花溅出一寸,如银梭直行,煞是好看。而臬兀的脸色却是出惊讶。嗤,水线正好击落在臬兀的脚下。众人皆是一怔,不解的看向觇姬,觇姬抬头看看太阳道:“水面太广,我们处在其中本身就有一种渺小感,所以距离感也会随之缩小,而水面皆是一色,又毫无参照可言,茅了必是利用了其中道理又用某种巧术加大了这种影响,使我们感知出错,这方水面的波纹看似由这纸人发出,阔向四周,而其实是从这四周向它聚拢,其中也必是夹杂了术法,我们不动则已,一动便会不由自主的向内聚集,所以虽然我们向外撤了出去,其实又被水势聚回,仍是丝毫未动。变得只是我们错误的感知。”话到如此,众人皆是一阵唏嘘。这茅了果真不敢小觑。还没有正面交锋自己已经被别人摆在了道里。
觇姬笑道:“好了现在你们先不要相信你们看到的感知,辨一下方位,东南七丈处,南八丈处,西南九丈处,西十二丈处,北六丈处有量结,先击破他们看看着阵型的变化,若是可以消解这阵中波纹的回拢之力,豚蚀与蝥巴在下水解这水阵之结,解开之后,我想我便可查到他是否还藏在这里。”众人听后相视点头,无形中已定好了各自任务,众人选好位置,闭上眼睛慢慢感受了片刻,只听轰轰轰!五声巨响,狂罗,豚蚀,逢敖,相泽徙,臬兀五人先后出手,破了这几处所谓的量结。正是这时,五声巨响余音未消,水面颤纹似平又起,一阵闷响突的传来,众人顿觉不对,警惕四周异动。只见正东方水纹不定,白花四溅,居然滚如爆沸,怒如惊涛,喷而出泉,聚流成象。“聚流成像”在觇姬的眼里聚集水中的流动的势量成形,便作此叫法。“不错,倒真是成象啊!”豚蚀接口道,觇姬听的不明所以,定眼看去,只见水花腾起散落,一头长牙巨象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后肢之水不断腾起,聚成象身,前肢之水流出以维持象身原状,首尾俱毕,五官生动,摇尾甩鼻,圆目阔耳,雄浑憨重。比冰雕更显灵动,较石塑不输厚重。众人正在惊讶,四周之地又忽的水花四溅,腾而出浪,渐成形态,一时间只见:麒麟昂首,饿虎前伏,狮豹竖尾,豺狼怒目,熊罢顿足。更有獆貘麈麋,沈牛角犀,猛氏封豕,獬狐犰狳,狴獒貅貉。团团众人之周围,只看作饱餐果腹之食。水面上波纹更盛!众人只被群兽惊扰,一时失神,只觉脚下漂浮,水流之势即将众人聚集起来,众金人皆是不凡高手,分秒间已稳住身形。觇姬低声道:“有变数,茅了还在。”狂罗毫不在乎的发了话:“这等阵势吓吓普通人也就罢了,不说别的,我在一招内就自负可以让它们化为乌有。”
“不慌不慌”逢敖摆手止住了正要出手的狂罗,遥遥的看着这水面上越来越多的流水猛兽,笑笑道:“泱泱大泊,湟湟巨泽,千秋风卷帝王疏,万古山藏野龙湖,纵使前朝盛世残于此,有何抵此处风光?前人亦诗云:巨泽渺无际,齐船度日撑。渔人骇铙吹,水鸟背旗旌......”“哈哈哈哈,蒲密遮如港,山遥势如彭。不知莲芰里,白昼苦蚊虻。”一阵笑声过后,诗句便这么被接了去,众人闻言望去,只见茅了慢悠悠的从水象中分水而出,悠闲的坐在象背上,笑道:“你怎么知道本方士要现身呢?”逢敖嘴角一扬,指着那密密麻麻已然间连绵十里的兽群道:“众兽已出,摇首做威且不动,不还是只做助威之势,想必你是不愿做敌众我寡之弱势,所以一出手便制做了如此大手笔,压过我等势头?”茅了亦是一脸笑意:“不错不错,想不到金人中也有如此聪慧之人?”说罢,一抬腿昂然站在象背上,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