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子弹依旧在呼啸,江波双眼迷离地看着前方,眼前还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看不到任何建筑的影子。
“李哥,他真的不行了!”坐在大叔后方的女子轻声说道。
大叔单手扶住摩托车把,另只手的步枪照着江波身侧的地面就是一梭子,“就是要让他不行,我要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子弹击中地面,溅射起几块泥土,正好溅到了江波的眼中。
江波眼前一黑,双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坚持不住了,停止吧!”女子神色担忧道。
大叔没有言语,停下了车,然后将江波一把提了起来。
啪啪啪!
几个大耳瓜子抽上去,江波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被头罩遮掩的脑袋。
“小子,你竟然敢杀了我们的华南虎,我要将你折磨之死!”大叔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阴嗖嗖的。
江波惨笑一声,“我草你妈的,是个男人就…干…一场!”
“看来你的精神还好得很啊,咱们接着玩!”
大叔从车上取出一根绳子,将江波的双手捆住后,绑在了摩托车上。
“开车!”
大叔做到了摩托车后座,命令道。
蒙头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启动了摩托车!
江波被摩托车的一个加速拖倒在地,身体在地上拖拉着被带向远方!
大叔倒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地上拖着的江波,不时地扣动手中的扳机,打的江波身边的泥土四起。
江波大声嚎叫着,身体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疼痛让他发狂。偶尔还会撞上地面凸起的石块,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
足足拖行了五百米,摩托车才停下了。
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溪流,蒙面人拉着江波来到河流旁边,狞笑道:“看你满脸是血的,洗洗吧!”
江波的头被按在了水中。
头脑昏沉的江波被凉水一激,猛然打了个寒战!可过去了好久,也不见那人把江波提出来,江波开始慢慢地缺氧,手脚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呼啦!
江波终于被拽出了水面。
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就又被按了进去。
缺氧,抽搐!
再被拽出来,又接着按进去!
如是几次反复,江波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地上。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天空的阳光毒辣异常,没一会,就将仰面朝天的江波晒的脸皮发烫!
江波想转个身,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使唤。
从十二点到两点是阳光最为浓烈的时刻,江波就这样被阳光暴晒着,无人关心,无人怜悯!
下午三点,阳光被一块云彩遮挡,久违的阴凉笼罩了这片大地。
阴凉不断地加重,天色也越来越黯淡,一股压抑的厚重感从天际直压而下!天空很快就阴暗了下来!
轰隆!
一道夹杂着闪电的雷声咆哮响起。
滴,嗒,嗒!
一颗颗雨珠滴落在江波脸上,将他从深渊般地沉寂中唤醒。
呼啦啦~~~
雨滴很快就变成了暴雨,就像是有人在拿着一盆水浇在江波身上。
才下午四点多,天空就已经昏暗极了。整个阴郁的田野只有江波一人无助地躺在那里,任由暴雨洗刷着他,折磨着他!
“啊~~~啊~~~~”
江波绝望而捂住地哀嚎着,他模糊地双眼看着这天地,一股洪水般地无助和恐惧扑来,像是要将他拉入永不见阳光的深渊!
江波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谢天谢地,他还能操控。
但那又怎么样呢?在这片令人绝望的田野,剩下的只有暴雨和死亡!
甚至于,就连死亡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他会被暴雨浇灌着,侵泡着,直到身体被泡烂,或者被田野的动物吃掉!
突然,一把雪亮的小刀仍在了江波面前。
“受不了就自杀吧!”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着好像很不忍心!
江波眼神无助地看着她,用努力了很久才能挪动的手掌抓住了匕首!
江波挪动着匕首,向自己的身体靠去!
终于,越来越接近了,已经到了他的心脏处。
江波笑了,只要轻轻一捅,自己就能离开这痛苦的人世了!
江波照准了方向,闭上了眼睛。
“我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江波在心中轻轻地问自己。
电光石火间,一个苍老的脸庞浮现于他的脑海。
“父亲……”江波轻声呼唤,就要用力的手顿了顿。
又是一个脸庞出现,远远的瓜子脸,性感的红嘴唇。
“可可…”
然后,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江波,我想….我想请你为我治疗心理问题!”
“苏老师!”
江波猛然大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匕首远远掷飞了出去。
“我怎么能死呢?我不能死!父亲的病还没治好,苏老师也在等着自己,可可那个傻丫头如果没有自己的话,肯定要被人骗。还有我的兄弟,刑海,他还在监狱呢,我还要去劫狱呢!妈的,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做,我怎么能死?”
“我不能死!”江波奋尽全力地吼叫着,双眼怒视天空的苍穹,像是要将那遮天蔽日的乌云吼散!
奇迹发生了,在江波那声咆哮直冲天际的时候,乌云,竟然真的……散开了!
雨停,云收!
天边挂上了一道彩虹。
“彩虹真他妈漂亮!”江波笑着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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