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
曾有一东陵世家子弟,
于城西边塞递来一面折扇,
留字家书两行,
「过往已逝,此后无挂」
伴羌笛万里空山,
叹落雁千丈黄沙,
便无归期。
是否还有人曾记得,三十年前东陵那位最年轻的魄尊?
或许这些年,他背负了太多所谓的罪名,而曾为家族、甚至国家带来给的尊严,也早已经被世俗的流言蜚语所冲淡。
三十年,在这片东陵故土上,不变的,是城内王权世家的歌舞升平;城外遍地卑微的三千黄沙,以及不择目地的叵测人心。
这道城门,这片先生曾经最熟悉、最想念的地方、同时也是曾经最想要逃离的地方,对他意味着太多太多。
“站住!”
东陵西城边塞的士兵懒散的举着长矛,吆喝着拦住正朝城门口走来的一青年俊生以及在青年身边坐着轮椅上的老者。
“小子看起来挺面生的,干嘛来了?”
说着,边塞的士兵朝两人头颅的方向伸了伸那早已带满锈迹的长矛。
青年俊生并没有理会边塞士兵的言语,只是继续推着老者缓缓走向城门的方向。
老者悠悠的掏出一折素面檀扇,轻轻拂摇,有几分王权世家的魄力姿态。
城上的边防官有些惊讶,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擅川东陵?
边防馆悠哉的放下手上正沏着的茶壶,不屑的瞅了瞅城下的二人,脸上挂出几分讥笑之意。
“两只蝼蚁,不知死活”
说完,轻轻的挥了下手,又端起暖手的茶壶,继续喃喃哼着小曲。
霎时间,二十多个边塞士兵将青年俊生与老者二人团团围住,用手上的长刀长矛冰凉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青年俊生与老者倒是没有一丝惶恐,只见青年漫不经心的从衣兜里掏出个酒葫芦,轻轻摇了摇,有些赌气状的对身前轮椅上的老者说道:邪王欺上瘾:御宠枭妃
“先生,您还别说,这东陵的贵妃醉,还真的比安台村头的老雕酒好喝多了”
先生看着对自己打趣的慕枫,藏起了脸上那一抹担忧,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
“小枫,现在的东陵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刚才我们一路过来,到处挂满了柯家的族旗,看这柯家在这东陵如日中天的程度,恐怕出了个修为颇高之人。”
说着,先生的眉头不觉一锁。虽然先生痛恨他的家族,痛恨家族的陈腐族规,痛恨家族里那些倚老卖老的所谓长辈,可自己身上流淌的还是慕家的血,看着自己家族的没落,哪能没有担忧之情?
“这三十年没回来,不知这段时间东陵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万事都要小心,不过也无需畏惧,我们这趟回来,就是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若有人敢欺凌至我们头上,不管他是谁,必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先生死死的握紧拳头,这一次,他绝不会在东陵第二次失去尊严。
慕枫自幼由先生抚养长大,自然懂得先生心里的愤怒不甘,而他想做的,就是帮先生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力尊严。
“先生,我们刚刚已经跟柯家的人打过照面了,可能很快,就会有些狂妄之辈找上门来,到时,就先用他们的血,告诫东陵的所有人,东陵的慕灵王已经回来了!”
慕枫说完,舀了一口酒坛子里的贵妃醉,慢慢的送入那挂着坚定笑意的嘴角。
对于一个战乱的遗孤而言,活着,已经背负着太多的罪恶感,没有什么是值得他畏惧的。世人恐惧的死亡,对慕枫来说,或许,是最渴望的解脱罢了。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灵魄波动打断了慕枫和先生的对话,无人的酒馆内陷入一阵寂静。
“一人,两人……八人。”
慕枫闭上双眼,释放着自己的精神灵魄探测着酒馆周围的异动。
“其中六人修为到达魄尊的阶段,还有两个,修为在小灵前阶,看来某些狂妄的大家族已经开始了”
慕枫说完,舌头舔了舔还残留有贵妃醉的嘴角,眼神带着充满怨念的杀气,淡紫色的灵魄汇聚全身,仰着头肆意的放声大笑,喊道:
“既然来了,干嘛还躲着”
话音刚落,一凝聚着淡紫色灵魄的拳头直击酒馆的顶檐,凿出一六尺宽的窟窿,只见一身穿白色长袍绸缎的男子从那窟窿出坠落,狠狠的砸在酒馆上好的木质地板上,吐出一口鲜血,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