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湖听到李极彩这样说话不由得觉得有些有趣,瞧着这个赵无痕应当是招惹了李极彩,以至于她能直接讲出这样的话。
不过即便是这样又怎样,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就听她的。
姜喜湖对着他的属下说了一句:“照做。”
赵无痕死死地盯着李极彩,但是李极彩看都不看他。
这翠罗山上的山寨,竟然就因为这场内讧,外加李极彩的顺水推舟就这样实现了。
这是谁都没有意料到的,包括姜喜湖他自己。原以为想象中办起来很简单的事情,等到了实际操办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遇到各种障碍。
饶是姜喜湖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可是他在都城当中面临的都是朝堂上的人,玩弄的都是权势上的把戏,哪里遇得见这些蛮荒匪徒呢。
翠罗山上最大的一群山匪,因为一场山火一夜之间被官兵们剿灭。
消息一出翠罗山上其他的小山匪便立刻销声匿迹了。把时间之内应当不会再掀起什么大的风浪了。
夸椅此地的最大祸患已经被摘除了。
不过姜喜湖来不及处理剩下的事情,就带着李极彩一起离开了。
朝廷下达的命令已经不能再拖了,再多回去就出事了。
不过他将那些跟随自己而来的官员安排在那里处理后续的事宜,有什么情况都及时汇报,也留下一部分人手在那里。
一切都进行得太过匆匆。
李极彩此次立了这么大功劳,姜喜湖已经迫不及待要奖励她了。
等到她好了些的时候,他得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样让这个匪寨子突然着火。
要知道那些匪寨当中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双眼睛李极彩想要做这样的事情是几乎不可能的。
还是说她真的有特殊能力,以至于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睛,成功办成此事。
另外,为什么她要让那个赵无痕处以分尸的极刑?
此时此刻姜喜湖的八卦因子完全被挑起来了,其程度堪比席子恩,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会罢休的。
当然这得等王大夫给她诊治过了之后才能问。最好的伤药已经给她拨过去了,也派了两个奴婢伺候在她的身侧。
这个待遇比李极彩来的时候要好的多的多了。毕竟来的时候李极彩因为惹怒了姜喜湖,还被丢在了大路上,任由其自生自灭。
这天中午,他们驻扎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做短暂的停留,周围草木茂盛,树木高大,距离河滩边也近 ,这是回去的官道上最好的一段,大约需要六天才能够回到都城。
姜喜湖坐在一处天然的大石头上,让下人拿来纸笔,然后开始书写,关于此次夸椅剿匪的前后始末,以及最后取得的成果。
能够完成这件事情,对于姜喜湖来说是极为高兴的。
先前的时候,他并不喜爱关心那些朝堂政事,每天无忧无虑,快活又自在。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了插手朝政这样的念头,无非是觉得大哥过得太过自在了,父王要把王位白给他,大哥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夺得天下,凭什么呢?
都是皇家子弟,就算是立嫡不立贤,说我大哥死了呢,那不是还要传位给下一个?如果二哥死了呢?那不就传给他了吗?
姜喜湖的兄弟姐妹情谊淡薄,都是皇家子弟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看不顺眼,那就去争。
何况,他姜喜湖也不是无能之辈。
此次剿匪的成功,无疑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布,他姜喜湖能文能武,并不是他们眼中的怪人,无能之辈。
脑袋里想了很多,但是姜喜湖的面上,却仍然是面无表情,一片冷淡。
旁边的侍从都不敢上前,因为四皇子喜怒无常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气,总而言之,少惹他为妙。
姜喜湖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很多地方都施加了修饰润色的地方,就好像显得他在这次剿匪过程中立下了多么大的功劳似的,对于李极彩,他则是简而言之的一笔带过。
毕竟朝堂上的文书都是这么写的,而且回去之后,他还得承担额外的责任,为什么杀害那些山匪的老小,诛灭了人家的九族。
这样看来李极彩功过相抵,就不多提她了。
快要写完的时候,李极彩的忽然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丫鬟扶着她走了下来。
李极彩的表情有些冷漠,没来由的,姜喜湖感到了自己有些心虚,或许是因为纸上没有写她的功劳吧,又或许是因为看着他伤痕累累,腿上还夹着夹板的模样有些凄惨,整个人都没个人样了,脸颊瘦的都凹陷了下去。
姜喜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个憨批,过往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犹豫过,心虚过,从来没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怎么样了?”姜喜湖率先冲着李极彩问道。
李极彩的神情有些疲惫,她淡淡的摇了摇头。身上的大伤小伤不断,都没个好的时候,又在山上那么几天瞎折腾,没把她折腾死就算不错了。
“你在做什么?”李极彩随意的瞥了一眼姜喜湖,语气淡定的问道。
姜喜湖莫名的觉得李极彩说的话好像带有什么深意。
“无事。”他对着李极彩说道,转而又看向站在李极彩身后的两个丫鬟说道:“还不伺候小姐去吃饭?”
马车里是不允许吃东西的,这是姜喜湖立下的规矩,他不喜欢进入马车之后,闻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气味。
两个丫鬟慌忙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