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摸着下巴,调侃道:“泽兄啊泽兄,你这么任性真的好吗?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再怎么不喜欢我说的话,在小命面前这些还是要放一放的。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意接受我的东西,你也要保住你的小命啊。”
淡漠如水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隐隐有一丝恼意,“刚才你倒解药的时候我看到了,只有一颗。”
君临呵呵一笑,自觉的把爪子搭到萧泽的肩膀上,道:“那个,不好意思哈,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不要紧,毒还没发作,你的已经发了,你比较着急啊。”
这萧泽依旧是淡然摇头,君临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他一个忍不住呕出一口紫黑的血。君临心中笑道:叫你喜欢逞强!
君临一瓣开解药,一颗解毒丹就被瓣成两半,君临二话没说就把一半塞到萧泽的嘴里,一边塞一边道:“都说了你不必担心我,我会鬼谷的逼毒吐纳之术,就算没解药也未必会死,你要是没解药倒是必死无疑。”
塞完解药之后,君临刚打算捏碎剩下来的半颗解药,萧泽就止住她,问道:“做什么?”
君临甚感奇怪,难道这萧泽看不出来她是打算捏碎解药帮他敷在伤口上的吗?他的手臂受伤了,自己敷药自然是多有不便,帮他敷药又是举手之劳,她自然就帮他敷药了。
“咳,那个,外敷一点会好的更快,你中毒忒久,毒素恐怕进了你的血脉里,完全外敷可能不起作用,完全内服可能清不了全部的毒,我寻思着,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可能会好点。”
萧泽微微颦着眉,淡淡将君临望着,道:“不必。你自服下便可。”
君临瞅了一眼这萧泽,虽然他站的还是稳稳当当的,但隐约能够看出他也只是在强撑着而已,体内气息恐怕早就紊乱的不成样子。他这种爱整洁、顾虑仪表的人,说不定会硬生生的把翻涌上来的血再咽下去。
按照道理来说,他都伤成这样了,没道理只吐出这么一点血,绝对是为了体面咽下了大部分的血。
君临恨得牙痒痒,最讨厌这种喜欢装成熟的小孩了,自己明明受伤了偏偏要假装不在乎。萧泽这怪小孩还真是其中的翘楚啊!她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帮这萧泽敷药。
萧泽挣扎一番,冷冷道:“你……”
无奈萧泽中毒在身,力气并没有平时那么大,君临此刻毒性还没发作,依旧能生龙活虎的折腾着萧泽。
“别气了,就算你多讨厌我,多骄傲,多不想接受我的解药。你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啊。”君临嘻哈笑道,手一刻也没停的帮他敷药。
“我说了,你自己服下。”萧泽恼火地重复着,一巴掌就拍开君临的手。
“体面体面,仪态仪态,你的皇家仪态!泽兄,恼火成这样,这可不像是优雅而又孤高的你啊!”君临依旧调笑道。
君临微微笑着,借着月光看向萧泽。
依旧是微微颦着的眉,淡薄而清冷的月辉洒在他那同样冰凉漠然的脸上,映的他整张脸面如冠玉,冷清出尘的很。
举手投足之间,整个月夜美景都为之失色,但却并不女气。那翩翩风采,冷清的气质,就连君临都自愧不如。君临一时之间倒是看得痴了。
她情不自禁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男孩子也可以长得这么美吗?”
但凡是男孩子,大多希望别人夸他帅、英气之类的,但谁都不希望别人说他美,可这君临自五岁起就生长在鬼谷,对这些更是知之甚少,她也不知道形容一个人好看的形容词有那么多的讲究。
果然萧泽面露愠色。
但此刻的他身体状况不佳,就算是恼怒脸色仍然是苍白的很,不仅如此,他还头晕眼花,四肢百骸酸软无比,如同针扎一般,胸口如巨石压着一般,压抑难受的很,应该是淤血淤积在胸口,五脏六腑就好像被刀搅了一样难受。君临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制住他。
君临一琢磨,道:“你这受伤的胳膊倒是流血不止啊。得要个东西绑一绑止止血。”说完君临就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一块布,用这块布给萧泽扎上其丑无比的结,扎完才觉得这块破布疑似有点眼熟。
而这萧泽亦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君临扎的蝴蝶结。
君临打个哈哈,道:“呵呵,这蝴蝶结扎的委实丑了点。”
萧泽催促道:“你快点用你们鬼谷的吐纳之法解毒。”
君临嗯嗯嗯了几声,这才坐下来用鬼谷逼毒吐纳之术逼出体内的毒。
君临倒是有点奇怪,这萧泽居然守着她,一刻也尚未离开。
不过仔细一想她也能想通。
萧泽虽吞服了解药,但药效尚未发作,全身依旧是无力酸软的很,哪里能有力气走呢。所以他才留下来的吧。
天际云舒云卷,皎皎明月圆满如玉盘。
不知何时飘来一阵青烟,恐是远方流浪者生火燃起的青烟被风吹来。
氤氲朦胧青烟夜雾,置身其间犹如环绕在云中。
星移斗转,月上西梢时,夜风轻摇古道旁柏树枝条。
又是一口紫黑腥臭的血,君临甚感欣慰,总算逼出一半左右的毒了。
黑色的瞳孔渐渐紧缩,折射出一抹异样的神采。
萧泽却皱了皱眉,“吐纳之法可有效果?”
君临一挑眉,抬头看向萧泽,道:“难得泽兄也会关心我,我自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泽兄,吐纳之法此刻效果忒小了,泽兄要是讲个小笑话的话说不定吐纳之法的效果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