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君临就想笑,这种无病呻吟的文章最是讨人喜欢了,尤其是这种老古董,一定很喜欢这种文章,字字珠玑,内容积极向上。
然而写这种文章君临牙都快酸掉了,她并不觉得秋天有什么悲伤的,秋天有成熟的果子吃,大家都能收获粮食,有菊花、玉簪花开放,为什么秋天一定要悲伤呢?
但饱读诗书的君临知道像这种写景的赋一定要按照这个套路来,先写景,再抒情,能把自己写的多失意就把自己写的多失意。
萧泽的文章也写好了,君临就凑过去看,太师一怒就把君临的文章和萧泽的一起收走。
越看太师的脸越黑,半天之后,太师憋出一句,“这是你写的还是你师尊写的?”他着实不相信这种锦绣良文会是君临这种不思上进、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人能写出的,说不定是她师尊以前写过类似的秋日登高赋,之后这君临把秋日登高赋背出来的。就算这真是君临写的,这君临也是有才无德!
更何况这君临应该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怎么能写出这种字字珠玑、脍炙人口的妙赋呢?
君临一挑眉,这太师也太看不起人了,这文章自然是她的原创,师尊的文章写的的确不错,但她一般都只是看几遍,不会背下来的。
君临哼哼一声,之后就不作声。
最后太师把两篇文章还给君临和萧泽,君临不怕死的问一句:“太师,我们到底谁赢了啊?是我吗?那以后能不能让我们学一个时辰玩半个时辰呢?”
太师气的拂袖而去。
桓温等太师走了就从霜打的茄子变成欢脱的脱兔,兴匆匆道:“神了神了,君临姑娘,你是第一个把太师气走的人啊!”
“哈哈!本姑娘是什么人,那老头怎么斗的过我!哼!”君临得意洋洋道。
萧泽冷飕飕的看了一眼君临,君临顿觉像是掉进冰河里一样,桓温也自觉的闭嘴,返回自己的位置上假装看书。
只是他的书拿倒了。
“不应该称呼太师为老头。”萧泽的话语虽然说的是不应该,但君临还是听出了一丝丝指责的意思。
萧泽看起来似乎很不喜君临叫太师为老头。
像这种循规蹈矩、样样出色、墨守成规的好孩子肯定很不喜欢君临这种没半点学生样子,还敢气走先生的人。
君临一想,也难怪这萧泽不待见她了,在他眼中,恐怕她就是那种坏掉一锅汤的那颗老鼠屎一样的存在……
秦珉之不服气道:“我看你多半是仗着自己过几天就走了,才敢这么放肆的。”
君临哼哼,拆台道:“你不也是吗?要是师尊要打你,你敢拆师尊的台吗?恐怕你早就撒丫子跑了。”
“嘿嘿嘿,你个臭丫头,师尊要打我们的时候,哪次不是你跑的最快?”
太师虽然没说君临的文章好,但他走了就代表君临的文章更胜一筹。
君临心中想这老古董虽然缺点多得很,但也有诚实、守信、不虚伪的优点。
萧泽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了,他一遍一遍的看着自己的文章,找出大大小小的纰漏逐一修改,这毅力倒是让人佩服。
君临和秦珉之扯了半天,才看到这萧泽还是在看他的文章,就笑眯眯的把她的爪子搭在萧泽的肩膀上,道:“泽兄,你看你,你也十二岁吧,玩过这个没有?”君临说完就像变戏法一个变出一个木头水车。
这小水车大概有成人巴掌那么大,用普通的木头做的,雕工精细,造型可爱,很是讨孩子们的喜爱。
这种木头水车是很常见的玩具,小孩子一般都玩过,但君临的这个却不是一般的木头水车,是师尊改造过的,师尊给这水车加了一个齿轮,只要一转动水车,就会收紧发条,然后发条慢慢弹开带动齿轮,齿轮一转就会拨动小铁条,发出悦耳的声音。
萧泽眼睛也没抬,只是觉得君临的木头水车挡住他的纸了,当下便淡淡道:“拿开。”
君临嘻哈笑道:“泽兄,你在这么下去可是会没朋友的哦!来来来,你看你都学了一个上午了,该放松放松了。学习也要劳逸结合的嘛!”说完君临就用手把水车转了一圈,然后松开,顿时悦耳清脆的响声从木头水车里发出。
听得桓温一愣一楞的,连忙问道:“这,这怎么会发出声音呢?”
但萧泽还是一脸平静全无半分惊讶之色。
秦珉之拿出自己的木头水车,与桓温一起讨论木头水车为什么会发出声音,秦珉之讲的风生水起、唾沫横飞,讲到激动之处还把木头水车拆下来,露出发条、齿轮、铁条等物。
君临心中纳闷,这玩具是师尊独创的,萧泽应该没见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乍见到这种稀奇的玩具肯定是各种好奇,怎么这萧泽就能淡定成这样?
“玩物丧志。”萧泽冷冷看了君临一眼。
君临看萧泽的眼神不太友善,就把他看她定义为瞪她,可她天生脸皮厚,也不觉得难看,当下她还是嬉皮笑脸道:“泽兄,这就是你的不对啊,你想,玩物丧志经常都是父母、先生能说出的话,一个应该玩物的小孩居然像个小老头一样说玩物丧志,这是多么诡异的事情啊!你看你,整天就知道学习,估计平时也不去怎么玩,这样长此以往下来,你岂不是越来越无聊,越来越没趣,跟个木头似的。”
萧泽闻所未闻,不屑于与君临争辩,接着看自己的文章。
君临心想,这萧泽一直都是这个调调,真是闷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