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大侠要表达的意思是:哈哈,老子就是大名鼎鼎的xxx,你们这些人统统都要听我的话。
师尊口中的略通一二意思委实太复杂了,须得好好琢磨方能参透其真实意思,而君临口中的略通一二,意思就真的是略通一二……
而萧泽口中尚可的意思也是要好好斟酌的……
太师进来的时候看到多了两个人也并不惊讶,这两人大概是鬼谷先生的徒弟,需要暂留几日,听听课的话也无妨。
所以这位太师马上就遇到了自己这一生中最顽劣的学生。
君临也知道萧泽的一些情况,教萧泽一些儒家典籍、宫廷礼仪等等的是太师,而太傅则是教萧泽武术、骑射等等。
这一日,太师手里拿着古旧的蓝皮书,给众人讲解古代历史,著名的长勺之战。
一大篇下来,全是晦涩难懂的文言文,此老头说话就如文言文一样,满口的之乎者也,明明可以说的平白一点,但太师偏偏要把它说的像是文言文。
听了半天,桓温只感觉自己听明白的只有那几个字,呜呼、呜呼、呜呼!呜呼是语气词,桓温不知道它的意思,但隐隐约约能明白呜呼是表达悲痛的,他此刻也感觉自己一命呜呼了。
秦珉之笑嘻嘻的用书本遮着头,对桓温道:“那老头的山羊胡子好丑,每说一句话就会动一下,真的和山羊胡子一模一样!”
桓温忍不住笑出来,太师冷着脸叫所有人自己看书,然后他就拿着戒尺啪啪啪的打了桓温三下掌心。
吓得君临脸色发黑,原来师尊真的不是骗人的,云梦山下教人读书的先生真的会拿戒尺打人!
每当君临和秦珉之调皮捣蛋时,师尊就一脸痛心疾首,说他们若是在别的先生手里,恐怕早就被戒尺打的不成样子了。
而秦珉之看到桓温被打,更是笑的更灿烂了,结果太师一记眼刀子甩过去,秦珉之立刻正襟危坐,神情专注的看着书。
君临看了一眼萧泽的书,只见他的书上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且字迹工整无比,排版有序,君临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想:他做笔记的字简直比我认真时候写的字还要好看!再看看他写的内容,老头说的所有要点还真是一点不漏啊!
君临心中觉得惊讶无比,偷偷抽了他的另一本书,一看,整本书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写的都是要点。
怪不得这太师看到萧泽的时候眉宇间会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太师走到秦珉之面前,怒道:“要不是你跟桓温说话,他会笑吗?手!”
桓温心中高兴,小样儿,你活该,谁叫你刚才看到我被打的时候那么高兴的!
君临此刻心中一阵激动,恨不得拿出果脯一边吃一边看。
而萧泽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书,君临偷偷吃了一片果脯,又递给萧泽一片,萧泽抬眸看了一眼君临,然后往外面挪挪离君临远一点接着看书。
君临把原本打算给萧泽的那片果脯放进嘴里,心中想道:果然是好孩子,太师叫所有人看书他就真的一动不动的看书。真是没一点趣味的人。
秦珉之非但没有把手伸出来,还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道:“太师,别啊!你听我说,我不是讲废话,我是看桓温完全听不懂,所以才讲给他听的。”
桓温冷哼一声,吹牛,明明是说太师的山羊胡子。
太师怒极反笑,道:“竖子猖狂,你怎么不上去讲给所有人听啊?”
桓温奇怪:梳子?什么梳子?
秦珉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啊,那我就上去讲了。来来来,君临,帮我一下。”
君临笑的一脸诡异,二话不说就不知道从哪儿拿出几个小人和古代战车的模型,秦珉之无视太师那张古板冷峻的脸,笑眯眯的走过去,拿出一个小人假装是曹刿,绘声绘色的讲起来,一个假装是齐桓公,一队战车代表齐师进攻鲁国,曹刿如何觐见鲁庄公,曹刿督战,之后齐师败了落荒而逃,君临就把战车上的旗帜放下来,秦珉之接着解说,用的都是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如同民间老人讲故事一样。最后秦珉之一直讲到长勺之战结束。
桓温听得津津有味,道:“不错不错,简直是和民间的傀儡戏一样好看。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两下子嘛!”
秦珉之一脸得意,故意忽视太师气的发绿的脸,笑道:“对对对,怎么样,通俗易懂吧?我聪明吧!”
萧泽也静静的听着,脸上微微露出一股诧异的神色。
君临哼哼两声,明明是师尊给他们上课的时候采用过这种方法的,秦珉之借用师尊的方法还好意思说自己聪明?
太师气的老脸笼罩了一层寒霜,咬牙道:“三教九流,难登大雅之堂。都给我回自己位置上!”
秦珉之嘿嘿笑着回自己位置上了,君临收拾好自己的小人和战车之后也回位置了。
太师气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不像话,你们以后打算做什么啊?”接着太师眼睛一眯,指着君临道:“你说,你长大想干什么?”
桓温被盛怒的太师吓个半死,生怕自己又惹到太师了,听到太师问君临,他倒是松了口气。
可君临全无半分怯色,从容的站起来,道:“我长大要给各地的小孩变戏法,表演木偶戏。”
太师瞪了一眼君临,恨铁不成钢道:“胸无大志,不成器!”
没错,在众人眼中变戏法的都是三教九流,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