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挣开他的双手,冷着脸往后连走两步,企图离这货远点。
他却很不自觉的又近前三步,急道:“临儿,你不要这样,你可知我这些年来是有多么的想你?即使你这些年来用公主之尊压我,不让我见你,可我还是很想你,很想你。”
君临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薄怒,道:“谢公子莫要说笑,你已有娇妻美眷,又谈何想我?你这么说可对得起你的娇妻?”
他的身子蓦然一愣,半晌,才哑然道:“我不是与你说了吗,我娶她那是因为王谢两家的利益。既然是为了利益,这又谈何对不起她,我本来便不爱她。我只知道我想的人是你啊。”
君临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哦?是么,我记性不好,不太喜欢记这种小事,既然谢公子说了,那我便当你说了。我便先告退。”
君临一想,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这谢衡清知道了。
需得要威胁他一番,确保他不能说出去。
末了,君临便道:“刚才我怎么打那家奴高手的恐怕谢公子也看到了。惹怒一个江湖高手是不对的,说不准哪天这高手就会在月黑风高之夜取你的首级。我今日虽不再是前凉公主,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望谢公子想要泄露我什么秘密的时候掂量一二。”
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但君临威严毕露,令人不得不信。
可大概只有君临一人知道此时自己是扯大旗当虎皮,江湖高手她现在委实算不上,以前的话倒还算得上。
他打断君临的话:“原来在你心中那竟然只是一点小事。”
那真的只是小事而已。
是君临那微不足道的初恋而已,在这场微不足道的初恋中,占重头戏的其实不是初恋对象谢衡清,而是那颗火灵芝……
平心而论,谢衡清在她心里着实没啥地位,她鬼谷中人,拿得起放得下,才不是那种哭哭啼啼小家子气的小姑娘。
谢衡清要她解释为何现在对他如此冷淡,君临忧愁当中,不想与他说话,便直接走了。
多简单的一件小事,君临怎么会记得,他若不提,说不定君临永远都不会记起。
君临想走,不料这谢衡清愣是与她纠缠不清,巴拉巴拉的说着什么,还亲切的喊临儿。
君临无语,早说了临儿不是你喊的,你偏不听。
君临在叛出鬼谷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又何来的临儿呢。
君临越来越不耐,她耳听八方,慌忙道:“有人来了,你快走!让人看到我与你一处,不妥。”
这厮紧紧抿着嘴唇,然后施展轻功掠过湖面时,回头道:“临儿,你且放心,我会再来找你的。”
君临诚然是好奇,你来找我我忧心还来不及,何来的放心?
不一会儿,这谢衡清便消失不见。
君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日后再见这谢衡清,莫不是还要提醒他临儿这称呼不是他叫的?
一阵浓郁的清冷梅气飘进君临的鼻间,抬起头,君临才发现这王府还真是别致,居然有一丛清冷飘逸的梅花林。
君临情不自禁的走过去,只看见周围是一片江南雅韵的山石园林,亭台阁楼。
君临刚想回去,抬起脚步,却听到前面好像走过来两个人,她怕是熟人,又会纠缠不清,便匆匆忙忙地往旁边假山里的小山洞一躲,便藏了起来。
“不知殿下中途离席,这是想要去找谁呢?”一个略微让君临有点耳熟的甜美女声传来,声音宛如黄鹂清脆,甜美尤如甘泉,可君临却能听出声音中隐含着一丝不悦。
君临心里咯噔一下,殿下?难道有人在这里幽会?
还有这声音,好像是茹妃?
君临甚艰辛地脑补了一出。
听说茹妃与萧泽有那么一出不了情,莫非,茹妃这声殿下唤的是萧泽?
萧泽啊,你不能这么糊涂!茹妃是你婶婶,今日你与她幽会若是被你爹你叔你妹你弟等一大家子的皇亲贵族发现,那可如何是好?
“今日我有点乏了,便想着瞧一瞧六叔种的梅花解解乏,不曾想扰了茹妃清净。”萧泽淡淡的声音传来,听到君临耳里,君临又脑补了一出。
唉,但愿你两幽会,别被你叔逮着,逮着了那可是百口莫辩。
她悄悄一伸脑袋,清月洒赤红梅花林下,一对才子佳人站在那里,端的是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今日这茹妃满头珠翠更是光华四射,绝色面容沉鱼落燕,惊艳异常,就连那清风满月满树飘摇红梅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此时这佳人缓步轻摇,轻轻走近萧泽,美丽的红唇勾起一丝浅笑,只是那笑容却有丝苦涩:“殿下莫不是心里想着别人,此时便想去见他吧?真可惜,人家在宴会上与别人拉拉扯扯,嬉笑怒骂,佳人相伴,才子解忧,恐怕连个眼神都没给你吧?”
萧泽默然无语。
君临心中有时一阵大惑不解,佳人相伴,才子解忧,何人居然如此幸运呢?
君临思来想去,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茹妃口中的人莫不堪堪正是本座不才小生我?!
佳人相伴,指的恐怕是冉贞,嗯,冉贞德高望重,才富五车,素养极高,自然算得上佳人。
那才子应该是王兰之吧。
兰之兄才高八斗,能文能武,字写得飘逸潇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琴棋简直是令君临愧叹不如。
兰之兄自然是才子。
只是不知这茹妃怎么脑补出萧泽是去找她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