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羽认得君临的原因是有一次奉羽拿着一个馒头吃的时候觉得馒头太没味道了,就去公主府的厨房找咸菜,刚好遇到这个孤僻的阿黄,阿黄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他听到奉羽找咸菜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咸菜拿出一半放回咸菜坛子里,方便奉羽去拿。
奉羽这才记得这个阿黄。
“这家伙谁啊?大男人哭什么哭?”严烁冷冷道。
奉羽道:“好像是刚进来的阿黄。”
君临一头雾水,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放过我吧,”阿黄那时候忽然对她们说话,声音带着哭腔,打破了寒夜里沉闷的悲伤气氛。
君临问:“阿黄,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向君临,他那铜铃大小的眼睛亦有些红肿,只听他用着略带悲伤的语调叙述着,“家里来信了,我娘上山砍材腿摔断了,我爹早就去世了,我要回去照顾我娘,我要是回不去,我娘一定会饿死的!”
严烁充满鄙夷地睨了阿黄一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阿黄迫切的想要告诉他们,他说的是真的,竟然有点语无伦次。
奉羽则是充满同情的看着阿黄,喃喃道:“阿黄,你真是个好儿子。”
严烁似乎很不满意姐姐奉羽不赞成他的观点,他忿忿不平的问君临:“你说呢?”
奉羽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转过头看见蜷缩着、存在感一直都是极弱极弱的君临,奉羽不假思索地走过来,激动的抓住君临的小身板,热切充满争议地看着君临:“姐姐,我们就假装没看到阿黄逃走好不好?姐姐你说啊!你别怕,说不定,说不定公主府的人不会发现阿黄逃走的。”
严烁听了奉羽说的话差点没被气死,他冷冷走了过来,用一种凌厉慑人的眸子在君临苍白的小脸上一扫,道:“你说啊,我们知情不报按照北燕律法可是要与之同罪的啊。”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叫君临不许奉羽胡闹。
“咳、咳,”君临艰难的把自己的小身板从奉羽的手中拔出来,狂热迷恋正义感的中二少女当真不可小觑,她重伤未愈,现在只是勉强能动而已,身子骨还虚弱的不行,刚才她的小命差点儿便送在了奉羽这两只纤纤细手上,君临尴尬道,“奉羽,你冷静点,你弟弟严烁说得对……”
君临这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两人脸色都不善,奉羽倒是还好理解,不过这严烁为什么脸色也不善
哦,对了,他一直很别扭自己只比奉羽迟出生那么一小会儿却要叫她姐姐这件事。所以君临说他是弟弟的时候他有点不爽……
阿黄抬起带泪的大脸,涣散的目光聚起了焦,对着大家用力摇摇头,信誓旦旦道:“不会发现的,你们就假装没看到我好了,我被抓住也不会供出你们的。”
严烁冷笑一声,“我信不过你。”谁知道他要死了,会不会想要拖几个人当垫背。
气的君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奉羽气道:“你们怎么能这样,阿黄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就假装没看到不好吗?”
君临苦笑一下,道:“他这么逃走是不行的……”
奉羽没说话,正以一种极度厌恶、嫌弃、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看着君临,好象君临恶心的臭虫一样,痛心疾首道:“姐姐你居然是这种人,当今邪教纵横,侠义之风荡然无存,各方势力或明哲保身,或危害忠良,正是你们这种胆小怕事,姑息养奸的人,才助长了黑暗势力的威风,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如今以五毒教为首的邪教能够纵横天下,是不是也有你一份责任?”
这这这……君临惊悚起来,五毒教横行天下、为非作歹,跟她有什么责任?这顶帽子太大了。
严烁听了奉羽的话忍不住讥笑一声,道:“你别管奉羽,她脑袋里的病又犯了,平时听街上茶楼里的说书人说书多了。”
奉羽听到严烁这么说,脸也不由得微微一红,但旋即就开始教育君临。
阿黄待在那儿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君临。
正当奉羽对君临恨铁不成钢的时候,君临也受够了她的正义教育以及长篇大论的大道理忍不住道:“停,奉羽你别说了。”
君临在心中说,就是君临的师尊也没奉羽这么唠叨,这么爱说大道理,记得奉羽平时话也没那么多啊!
奉羽再次用一种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凌迟着君临……
清幽的河水,沿着稀疏树影透漏出的一抹清凉月光。
月光如琥珀色轻纱。
全身仿佛有清凉的水流拂过。
还有几朵灿烂盛开的月下红梅。娇红艳梅俏然绽放,恍若熊熊燃烧的焰火。
夜风吹过。
君临的衣服被风刮了开来,猎猎作响。
长长的发丝在时明时暗的光线下,映着白皙略显病弱的小脸翩然飞舞,折射出着如黑曜石般璀璨奢靡的光芒。
君临道:“我的意思是阿黄是两条腿跑的,跑的根本不快,只要发现少一个人,一切就都露陷了,那时候就会有人去找逃奴,阿黄跑的地方又不是平地,只要有人站到那个高坡上,周围一切都会一览无余。他们必然能知道阿黄往哪儿跑了。到时候必然会有人骑马来追阿黄,活抓阿黄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君临停了片刻,又勾唇笑了笑,道:“我若没记错,按照北燕律例,逃奴是要被挑断手筋脚筋的。风险太高了。”
逃奴在北燕国是重罪,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