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吴梓臣最终没当上文艺委员,但他依然喜不自禁,下课之后便得意洋洋地在江水源面前自吹自擂道:“怎么样老大,小弟是不是您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告诉你们,吴某我可是卧龙凤雏一样的智谋人物,神机妙算一步十计,得一可安天下!”
新当选的物理课代表魏处默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既然可安天下,那为何你没当上文艺委员?”
“你懂什么?我这叫工于谋国,拙于谋身!”吴梓臣一脸不屑地解释道,“就好像历史上的韩信、周亚夫、晁错、刘晏、岳飞、于谦、张居正等人,他们无不是攻城略地、安邦定国的名将良相,自己最后却难得善终。你能因此而否定他们的赫赫功绩么?果真是越浅薄越招摇、越无知越胆大。”
魏处默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吴梓臣又涎着脸凑到江水源跟前,得瑟地问道:“老大,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34票,而何田田那厮费尽心机只能得到21票么?”
“为什么?你该不会说是因为‘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吧?”江水源反问道。
吴梓臣摇摇手指头:“切、切、切,小弟才不会那么恶俗地掉书袋!在小弟看来老大之所以能得34票,首先要归功于我们班上有20位女同胞。要是咱们班像高二高三文科班那样班上一大半都是女生,那还用投啥票啊?你绝对是毫无争议、毫无对手、毫无悬念直接当选!”
“嗯?”江水源有些郁闷:感情自己当选不是因为人格魅力,而是因为无意中使出了美男计!
吴梓臣还以为江水源不信,转过脸问蔡小佳道:“小菜一碟,你老实说,刚才投票的时候你是不是投了江老大一票?”
蔡小佳满脸通红,小声地答道:“是,可是——”
“是就是,没什么可是!”吴梓臣打断蔡小佳的解释,然后嬉皮笑脸跟江水源汇报道:“怎么样老大,小弟没说错吧?”
江水源懒得和他计较,又问道:“那剩下的14张票呢?”
吴梓臣神秘兮兮地说道:“据我估计,有7张是像我这种兄弟加铁杆粉丝投的,这不用说;还有7张是纯粹看不惯何田田那留氓习气,与其便宜他,还不如投给你!老大你觉得呢?”
江水源点点头:“爱卿所言甚是,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
得到江水源的称赞,吴梓臣就像吃了猴子肉,高兴得上蹿下跳抓耳挠腮,只差没跪下大叫三声“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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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期的精心准备,何田田本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甚至连庆祝会的地点和参与人员都已经大致圈定,没想到在最后时刻却被人截胡了,之前种种努力和付出在别人看来也变成了笑话!虽然他千方百计自我排解,但心里始终迈不过这个坎儿!
可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参与投票的全班同学,可是古有明训“法不责众”,难不成何田田狗胆包天,敢把全部同学挨个教训一遍?他要是真敢这么做,别说他本人无法在淮安府中立足,只怕他老爷子也得黯然下台回家养老!何田田的脑容量足以养活黑山老妖,显然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那他想要报仇的话只能瞄准三个罪魁祸首,首先是班主任朱清嘉。如果没有朱清嘉的鼎力支持,江水源早在报名参选之初就会被淘汰,投票时哪还有他什么事!
可何田田敢对班主任下手么?
淮安府中虽然只是一所中学,却也不是何田田他老爷子何锡隆所敢插手的!要知道淮安府中的背后可是经世大学和经世系这个庞然大物,就算把整个淮安府填进去都不会冒个泡,何况他一个区区衙役头目?而且校长雷成雨看似大肚能容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可真要有学生胆敢殴打学校老师,他这个国会议员也不是吃素的,弄翻一个何锡隆绝不会比弄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第二个报仇对象是江水源。若是他当时主动站出来表明态度不愿参选,那何某人就是唯一有效候选者,无论怎么投票都会轻松当选,何至于有今天这番不尴不尬的局面?
可现在江水源刚刚当选班长,要是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傻子都知道肯定是自己挟私报复!而且江水源算是朱清嘉钦定的班长,自己一举得罪班长和班主任,他们两人要是合谋起来,未来一年绝对能把自己摆出十八个姿势,用钝刀子慢慢虐得身心俱残!再者说,江水源在整个选举过程中纹丝未动、一言不发,也算是遵守了当初对何田田参选不支持、不反对、不表态的态度,自己凭什么报复人家?
选来选去只能把目标瞄准第三个复仇对象:吴梓臣!
江水源本来已经断绝参选的希望,没想到吴梓臣那个娘娘腔居然替他强出头,在班主任朱清嘉推波助澜之下,活生生上演一出世纪大逆转,完成了对何田田的绝杀。要论何田田内心的仇恨程度,吴梓臣还在江水源、朱清嘉之上!
星期五下午放学之后,何田田带着一票小混混再次出现在校门口附近。
何田田犹自有些不放心,第n次回过头问道:“你确信那个浑蛋家里毫无背景,只是一个普通单亲家庭?”作为衙内,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得罪一个更大衙内的悲催下场。
“何大少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小的办事可是向来滴水不漏,尤其还是何大少您的吩咐,弟兄们自然更加上心留意。根据这几天跟踪调查,那个家伙家里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