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一次的确不容易。
生活累吗?生活的确累,可当想起曾经在一个宿舍里生活的姐妹会不由自主的想念,于是见一面的想法促使每个人奔着二十年前的约定。
不是谁过的好谁过的有钱,不是为了攀比,而是把一份时光的缺失弥补,年轻的对与错并不重要,年轻时的冒失早被岁月抹平,一切不愉快早就不存在,剩下的只是对岁月的沉思和对过往的思念。
随着时间的流失,聚会也成了弥补遗憾的妙药。
还没到中午,赵树果和高圆圆便在酒店大厅里等。
“这一个宿舍的同学都什么样了?自己可是除了温佳馨谁也没见过,二十年的时间,她们都什么样了,是胖了?是瘦了?是不是像自已银发参半?”赵树果坐在椅子上。
“圆圆,妈妈穿这身不显老吧。”赵树果指着身上衣服,其实她从来都不打扮。
“妈,她们都是你的学生,不会笑话你的打扮的,说不定她们还不如你年轻?”高圆圆说后转过身捂着嘴笑,想:“就妈这不爱打扮的劲,保准谁也认不出来。”
俩人正说着,一个时尚的女士在她面前停了下,思量了好久才问:“是赵老师?”
“你是?”赵树果使劲想,使劲猜,就是猜不出是宿舍的哪一位。
时光是把刀,把女人雕刻成一道风景,在加上人为加工整容,赵树果根本认不出面前的曾经自己的学生是谁。
“她是谁?”七选一,赵树果还拿不准。
“赵老师,我是老六。”老六的嘴里突然间冒出句山西的方言。
人也是这样,不说不敢认,一说一打量还真是这个人。
“老六呀!你不说我还真不敢认。”赵树果猛着老六的方方面面。
可时间留给她的确是空白,因为太关注贫困学生的缘故,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学生往往记忆不那么深刻,时间一长,那些学生的印象逐渐淡化,逐渐模糊。
赵树果正想和老六谈些家常理短,又过来一位美女,妆化得艳,口红涂得红艳艳,衣服穿得亮艳艳。
站在赵树果面前的美女,轻喊了声:“赵老师。”
赵树果一愣也没想起是谁,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老二。”老二用成都话说。
赵树果刚要说话,温佳馨走过来,别一个个考赵老师的眼力,都出来,你们站在一起赵老师自然分的出来,没有比较就没有区分。
温佳馨话刚说完,呼啦一下子,人齐刷刷围过来。
七个人围在赵树果周围,赵树果连比较连猜竟然一个也没认错。
“老四!”
“老三!”
“老五!”
“老七!”
“老大!”
大伙热闹着进了包间。
“高圆圆长这么大了?还记她小时候走路的晃晃悠悠的样子,这一见比我还高!”老五依旧大大咧咧,再也不用像当年那样拘谨,非要老大说了她才能说。
“是,一晃二十年没见,小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能不老!”老七也便应和着,放开了说,不像以前那样还要看别人的眼色。
老大笑了笑,“想想当年,的确做得有些过,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后悔。尤其是老八。”二十年前的霸气没了。
“我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没觉得老大对不起自己,这事都让它成为美好的回忆,岂不更好?”温佳馨很轻松的说。
事情本来就不能较真。宽容大度才能更美好!
“还是那时好,无忧无虑,今天过得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幸福,一天到晚只有压力。”老四感慨着。
“过得还行吧!不过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赵树果看着老四,当年对老四的印象还可以。
“过得一般,以前家里日子过得好,结婚后两口子去南方打工,挣得不少花的也多,孩子一天天长大,等快到了结婚的年龄才知道省,才知道细,可再想攒钱晚了,交了个首付贷款买了房,贷款买了车,贷款装修,现在可好,一家人还贷,压力山大。”老四过日子不会精打细算,日子过得一般般。
老四说完,老六发言:“我大手大脚惯了,私底下都叫我煤二代,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结婚后依然这样,这些年治理煤炭行业,我也是吃老本,好歹在一线城市买了几套房子,现在当包租婆,生活过得还可以!”
老六依旧生活富足,财富的积累有天时地利人和,她占了,享受着幸福!
老七笑了笑,“爸妈都有退休金,再过几年我也就内退了,我家那口子熬到退休不成问题,县城消费小,闺女又不要车不要房,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虽没什么大起大落,日子过得还中。”很平静。
老五哈哈一笑,“我日子过得凑合,儿子都成了家,孙子也挺好,家里牛羊不少,已经奔了小康。”还是那么直爽。
老二轻轻一笑,简单的说:“我算过个中游,孩子上大学,无欲无求。”
老三紧着说:“我过得还可以,双科级家庭,孩子在意大利,我看是回不来了,不过我们俩老了有退休金,不行就进养老院。”
“都说完了,我现在不在石家庄,我们去海南开了家酒店,想回个家坐飞机,日子过得挺好!”老大发了言。
“我还差不多,在学校里……”温佳馨介绍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