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顶白色的光打在鸡尾酒杯身,贝娜端着淡绿的薄荷之夏。
高脚杯口挂着白色粗盐,晶莹的气泡源源不断往上翻涌,就像晶莹剔透的碎钻,绿色薄荷叶在苏打水与伏特加中舒展生命。
金色灯光下这杯薄荷之夏散发勃勃生机,贝娜还和早上来时那样望着窗外银灰之城的夜空。
“好看吗?是不是你梦中所期望的模样,辉煌繁华,川流不息。”
“我看的是天空不是城市,而且我不喜欢那些繁华的大城市,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繁华在我心里总和泡影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住在贫民窟,贝娜的世界里没有这些高楼大厦,头顶只有一望无际的天空,她不喜欢被钢筋水泥隔空的冷暖亲情。
“童年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家三口在小菜园里,依偎在父母身边看头顶的星空。说起来文森特董事长那番话让我想到小时候遇到的银白色头发的女人。”
“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是我和杰西的救命恩人,我不知道他从哪来,此前与她素未谋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但她确实拼了命的保护我。”
“你的救命恩人”
“没错,可惜离开贫民窟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她就像昙花在我的生命中惊鸿一现,直到现在我还清楚记得有那个女人告诉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个夜晚到底是怎样的夜晚?”
“那个夜晚......所有我爱的人都离开了我,天空悬着猩红色的月亮,门前是鲜血汇聚成的河流,全世界都是刺鼻血腥味,到处都是枪声,死神就在我身后追着我和我母亲,我只知道当时我和母亲要不停的逃,停下就会没命。”
“逃亡之夜,红月,血河,你确定......”
“我确定,没有半分夸张。”
“众所周知月球反射太阳光,当月亮在地平线附近折射作用最明显的是波长最长的红光,红月是自然现象,古人将其出现记载为不详的预兆,可你说的鲜血汇聚成的河流就有点不可思议了,会不会是因为恐惧让你魔化了小时候的记忆。”
“现在讨论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又没办法回到过去,搞清楚又有什么用,就让它们过去吧。”
她眼里闪烁朦胧的光,显然贝娜的过去对是她心中致命的伤口,佩恩只能端出手里的鸡尾酒希望用它改变下情绪了。
“别提不开心的事情了,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看我的鸡尾酒。”
“你的鸡尾酒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如此可贝娜确实被高脚杯里面的东西吸引,佩恩的酒杯里躺着一截紫绿色的......脚趾。
那确实是半截脚趾,甚至还可以看到指甲盖里黄色的泥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从木乃伊脚上掰下来的。
“我猜是你得了甲沟炎对不对,那也不用切下来扔到鸡尾酒里面消毒吧,年纪轻轻别放弃治疗呀。”
贝娜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调侃他。
“这可是勇气的象征,要不要来一口。”
望着酒杯里的半截脚趾贝娜顿时没了胃口。
“这叫什么酒,超级玛丽的烂脚趾吗?”
“在加拿大的道森市有一家很出名的地下酒吧,名字叫shsaloon,知道那里最有名的是什么吗”
佩恩炫耀似的晃了晃自己杯子里那截脚趾。
“酸脚趾鸡尾酒ail,不知道谁因为生冻疮断了截脚趾掉在地上,结果后来被一位船长捡到,他突发奇想把脚趾泡在威士忌里,后世经过多次改进变成了现在的酸脚趾鸡尾酒。”这个boss有点甜
“她也真是的,我还想和她商量文森特董事长和我们说的事情。”
“有我就够了,走吧,到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我知道因为文森特董事长的话你一直不开心,去海边逛逛,那里是倾述的好地方。”
佩恩轻轻牵起贝娜的手走向远方的沙滩。
月光下金色的沙滩铺着清霜,二氧化硅晶石被海水冲刷的闪亮,月光下湿润的海岸线像破碎的镜面。
海浪有节奏的起伏声很容易让人身心放松宁静,铺面的海风没有白日咸腥的气味,更多一份海盐般的清爽,两人牵着手在月下沙滩漫步,长串脚印留着身后被浪花抚平。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马上做决定,不能把机会让给艾瑞克和他叔叔詹姆斯,没错吧”
佩恩牵着贝娜的手望着海平面上那一轮白月。
“现在唯一的先机就是文森特董事长,他说谁下海渊的选择权在我手上。”
“那我们要怎么办?”
“必须抢占先机,在詹姆斯接手菲律宾分公司之前做决定,这样他就没办法架空我们的权力,我不允许我们整个菲律宾分公司所有人辛勤工作的成果被他夺走。”
贝娜听出来文森特话里的意思,他说选择权在自己手里,这是她的机遇却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毕竟已经有人葬身于海渊。
“但是海渊下面有危险,我们不能派任何人去执行这次危险的工作,我们没有权力命令别人为我们冒险,谁愿意冒着风险下去。”
佩恩攥着吊坠,月光下天鹅闪烁着清冷的银光。
“必须有人下海渊,而我们又不能让别人去冒险,所以.......”
“所以你强先决定告诉文森特自己下海渊,就是为了不让詹姆斯插手这件事,不给艾瑞克抢占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