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队出了西昌城,刚开始还是和往常一样走河西走廊。情况在抵达济北城之后有了变化,让刘小六十分诧异。刘小六进了济北城,眼看着运输队到了城西的军营,然后没了动静。
“难道这里就是终点?”
这个念头在刘小六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否决。红巾军不可能将那么多物资囤积在这个小城,其中必有蹊跷。
刘小六安置人盯住军营各个出口,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迹。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刘小六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名安排在城外的斥候有了重大发现。在傍晚过后,城西的城墙下突然出现一个大洞,虽然不是很宽大,但足以让运粮车通过。红巾军源源不断地从中出来,沿着一条小道,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
刘小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一定是怕遭遇偷袭,所以使出这般手段来瞒天过海。”
来到城外树林,这里俨然变成了一个临时军营。不止有运送粮食的大车,还有另外一支红巾军部队早在此等候。由于树林中布有岗哨,刘小六无法太过靠近,但综合所见所闻已有所推测。
“你们在此盯着,我回去向将军禀报!”
张辽闻讯也是大吃一惊,红巾军这样小心谨慎,而且大费周折,分明是在防备什么。至于防备什么,当然就是这支青州骑兵。
孙坚见张辽陷入沉思,大为不解。
“既然红巾军的小动作已经被我们识破,文远怎么还一副迷惑不已的样子?我们直接率军前去,将这批物资截下来,不就是大功一件吗?”
“容我再想一想,此事有些不妥。虽然挖开城墙,偷偷将运输队转移到城外,算是出人意料。但是,怎么能保证不被发现?一支人数不少的部队夜间行动要点起多少火把?只要稍加留意就能发现漫天的火光。所以,红巾军也许是故意让我们发现,让我们自以为发现了真相,其实不过是诱饵。”
“不会吧,红巾军有这么狡猾的人?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不可小看任何人!万一这是红巾军的诱敌之计,我们贸然前去截击,肯定要损失惨重。”
“那怎么办?就这样放过的话,实在不甘心。”
“为了缓解晋阳前线的压力,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行动是必须的,但要先摸清情况。刘小六,你带斥候队再仔细侦察一番,不要只是跟在运输队后面,要分出一部分人走到他们前面。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探一探,看看有没有伏兵。”
“如果有埋伏,就不动。没有的话,这支运输队我们吃定了。”
刘小六领命而去,张辽也下令整军备战,等待前方传来消息就立即行动。
留下两人落在了红巾军后面,刘小六带人赶到了前头。红巾军出了济北城后一路往东南方向走,在天黑时停了下来,原地扎营。这里已经非常靠近泾河,哗哗的流水声远远传来。
“原来这里还藏着一条路,地面平坦,沿着河岸走也不会有迷路的风险。”
刘小六站在一块大石边,上面隐约可见四个大字:泾河古道。
找到了目标,接下来的任务就轻松了。斥候队一边向前疾驰,一边观察者周围的动静。泾河古道一边是山,一边是河。河流湍急,水面上除了水鸟什么也没有。一边的山也因为过度砍伐变得光秃秃的,抬眼望去,一片荒芜景象。
山上没有树木的遮掩,自然无法藏住伏兵,但刘小六还是命人攀爬上去查看了,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继续向前,一片开阔地突然出现在眼前,更重要的是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山寨。
刘小六仔细观察着残破不堪的山寨,最后得出结论,这里至少已经废弃了半年以上,连聚义大厅都被疯长的杂草淹没了。
离开山寨,再往前道路又变得狭窄,前行近十里斥候队依然一无所获。
“差不多了,基本可以确定没有伏兵。”
张辽详细询问过刘小六后,同样得出了这个结论。既然这样,青州骑兵应该果断出动,给与红巾军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可以预见,一旦失去这批物资,前线的红巾军定然士气低落,发生变乱都有可能。
留下宋宪和曹性领兵一万依旧潜伏在西昌城附近,张辽带着两万青州骑兵踏上征程。那个废弃的山寨所在之处就是张辽选定的战场,因为两边狭窄的道路会让敌人逃无可逃。
当张辽赶到泾河边时,红巾军运输队已经进入泾河古道。张辽也不急于追赶,先让部队休整一下,迎接即将来临的大战。
“等红巾军后队到了那片开阔地后,我们再发动进攻。我领一万人绕到前面,堵住另一边。文台,你领兵一万堵住这一头。”
“好!瓮中捉鳖。”
休整了近一个时辰,斥候传来消息,红巾军已快到预定地点。
“出发!”
距离两万骑兵离开不到片刻,一队红巾军出现在刻有泾河古道的大石旁。为首之人正是渠帅霍通及三贼头子出身的杜迁。
“官军中计了!开始行动吧,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哈哈,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的伏兵根本不是人。”
杜迁带着一队红巾力士也出发了,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将一块巨石推下山坡。
这块巨石立在那里,如同一尊神灵,有着伟岸的身躯。但将这块巨石推下山坡却并非想象中那般困难,只要找到关键的支撑点。随着杜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