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方的武勇让人震惊,一时间竟无人再敢出战。袁绍脸色不好看,见众将都有畏惧之意,冷哼一声。
荣誉固然重要,但身家性命显然更重要。没有人愿意冒险出战,场面一时陷入沉默。突然,袁绍背后闪过一人,说道:“末将愿出城一战!”此人之前一直站在袁绍身后,做亲兵打扮。旁人不知此人底细,袁绍自然知道。此人名叫颜良,徐州人士,与兄弟文丑一同投入袁槐门下。二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当世一流武将。袁绍本意是不愿现在就暴露其实力的,收敛锋芒才能更好的完成袁氏的大计。但被司行方一闹,袁绍有些下不了台。若是今日被一无名小卒挫了锐气,作为十万大军的统帅必然大失颜面。
“好!准你出战,不可轻敌。”
颜良手持云蛇枪,骑上一匹棕色战马,独自一人出了南阳城。司行方早已等得不耐烦,见有人出战也是激动起来。
司行方性子急躁,抢先动手。策马上前,依然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刀直劈颜良面门。颜良同样是崇尚进攻的武将,也是一枪平刺,直指司行方咽喉要害。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号称兵中之王,不止在长度上胜过其他兵刃,还有攻击速度快和变化多的优点。当然,要想练好枪法也并不容易,大多数使枪之人不过初窥门径。颜良练枪已有十数年,一套自创的云蛇八枪出神入化。云者,飘渺难测,寓意虚实变幻,让人捉摸不透;蛇者,攻击迅猛,寓意出手如电,让人目不暇接。交手不过十回合,司行方额头上已渗出冷汗,颜良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意料。颜良手中云蛇枪仿佛真的化身为一条狰狞的毒蛇,每一击都不离司行方要害之地,而且虚实变幻,让人压力倍增。
南阳城上观战的众人都口瞪目呆,万万没想到袁绍的一名亲兵居然有如此出众的本领。袁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脸上布满微笑。
由于颜良每一枪都是攻敌所必救,司行方渐渐陷入对手的节奏之中,完全是靠防守硬撑。又交手了十回合,司行方的防守已漏洞百出,面露绝望之色。颜良突然大喝一声,一招青蟒缠身,长枪急抖,将司行方手中大刀击飞。下一刻,一招云龙探爪直入空门,扎进司行方右胸。
司行方满是鲜血的右手紧紧抓住长枪,眼中满含不甘和悔恨。颜良抽回长枪,拨马回城。
来到城楼上,众将都纷纷上前,连声道贺。经此一战,颜良之名将响彻四方,可算是一战成名。
红巾军将司行方的尸首收敛,急忙派人传信到西昌城。
司马朗再次提出趁红巾军折了统兵大将而士气低落之时,出城一战。袁绍依然找借口拒绝了,两人由此交恶。
与南阳城的风平浪静不同,济水城打得热火朝天。因为张角的命令,邓元觉也没有尽力攻城,但每日依然派大军攻城不止,不过派出的都是炮灰。看上去你来我往打得异常激烈,其实不过是演戏。既然要演戏给官军看,邓元觉自然要演得更逼真一点。一连打了近十天,红巾军还没有登上过城头,这让守城官军大松一口气,渐渐有了轻视之意。
邓元觉准备撤军了,久攻不下也算是败了,很好得完成了张角所交待的任务。而且,司行方的死讯已传来,令他悲伤不已,他要赶回去参加葬礼。
红巾军撤退早在官军意料之中,但济水城守军也没有派军追击。所以,邓元觉率军往酒泉郡黎阳城行进,一路无事。黎阳城外六十里有一狭长山谷,名为子午谷。山谷两侧皆是悬崖峭壁,飞鸟难渡。邓元觉早已派出斥候查探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大军入谷,邓元觉也暗自提高了警惕,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什么也没有发生,大军顺利通过了子午谷。
邓元觉摇了摇头,为自己一路上的小心翼翼感到好笑。突然,意外出现了,山谷外两支军队正从一座矮坡后杀出,一左一右。邓元觉不慌不忙,下令全军结阵,缓缓上前。两军接战,厮杀声渐渐激烈起来。和邓元觉所想一样,红巾军五军精锐已丝毫不逊色于官军,甚至因为数量上的优势而逐渐取得上风。胜利可不在计划之内,邓元觉颇感为难。就在这时,大地震动,一队骑兵出现在战场右侧。数千奔腾如飞的战马携着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红巾军士兵何曾见过这般阵势,顿时陷入惊慌之中。邓元觉也大吃一惊,现在他不用考虑诈败之策了,一旦被骑兵撕开缺口,全军覆没是唯一结局。邓元觉策马上前,指挥士兵阻挡骑兵的冲锋。步兵对抗骑兵异常艰难,官军骑兵借着战马之力,轻轻把马刀往前一递就有莫大威力,无匹的力量可以轻易将挡在前面的人撕成两半。
“顶住!不要退!”
邓元觉大声呼喊,但死亡的恐惧让红巾军士兵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避。一人退,百人退,溃败已成定局。危机关头,邓元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样子想全身而退已是奢望,但他要尽力保存元气,不能让红巾左军在此落幕。环顾四周,官军正不断压缩阵线,压力不断增大。忽然,邓元觉望着后方的子午谷,心生一计。子午谷谷口狭窄,只能容数人同时通过,只要撤退到谷中,极易防守。更关键的是子午谷中地形崎岖,大队骑兵绝对无法通行,这样一来官军的优势就无法发挥。
“全军撤退!退回谷中!“
传令兵高声呼喊,红巾军且战且退。付出了巨大伤亡,邓元觉率残部退入子午谷,依仗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