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蔡元忠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意。
虽然此前莫大人当朝状告了他,但皇上并未把这事情放在眼里,随便罚了他俸禄,实际上这种处罚跟没有罚没有任何区别。
对蔡元忠而言,便是不痛不痒。
莫大人看在眼里,心中一片悲凉。而他也因为当日的事情,惹得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的讨厌,看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便是眼睛的。
在说回蔡元忠,继莫大人当朝弹劾他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人状告他。
在皇上看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比如蔡元忠误杀了某某人,蔡元忠强取豪夺了什么东西,蔡元忠逼良为娼,蔡元忠强抢小童拿回去做禁脔。
于皇上而言,只要蔡元忠不,那么他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无关痛痒的。
若是被文武百官知道了皇上这样的心思,只怕是对皇上心寒不已。
这其中,任何一事情,拿出来说,或者是依照宁朝的律法来判,不是死也得把牢底坐穿或者是流放。
但皇上却听信蔡元忠的狡辩,完全不信这些。
说起来也可笑,那些蔡元忠被状告出来的事情,旁人就不知吗?自然是知道的,但以前的人都被蔡元忠给整怕了,无人敢当朝弹劾蔡元忠。
如今弹劾蔡元忠的,都是皇上新提拔上来的官员。
那些朝廷中的老油条,摇头默叹:单纯啊!
就在蔡元忠准备反击的时候,皇上那边派出去的人终于核实了封云深上报回来的消息。皇上看到之后,怒不可遏。
好啊,好个蔡元忠,亏得他如此信任他,不曾想他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皇上心头火起,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就直接让蔡元忠回去闭门思过,说那些事情查明之后,会按照律法处置。即便是他在如何信任蔡元忠,与蔡元忠如何主仆情深,也绝不会姑息。
蔡元忠本以为皇上这是被那些大臣给逼得无法了,做做样子。毕竟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然而下一秒,皇上就派自己的近卫军把蔡元忠给圈禁了起来,蔡元忠这才意识到事情或许有什么不对了。
他被圈禁了,便让蔡景南出去打探,然而蔡景南也被皇上勒令不许出门。
准确的来说,不止蔡元忠和蔡景南被勒令不许出门,而是蔡府上下,出了厨房出门采买的几个人,其余人等都不得出门。
蔡元忠知道之后,只觉得一阵心凉。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对他。
他自问忠心耿耿,虽然为自己谋取了许多利益,但却从来不曾背叛或者加害过皇上,也从不曾有过旁的心思。
他若是要杀皇上,皇上不知道在他手里死了几百次了。
然而如今皇上这番做法,是不信任他了吗?
蔡元忠不是那种认命的人,皇上圈禁了他,明着不能出去,他还有其他的法子。
皇上在派人把蔡元忠圈禁起来之后,震怒过后又冷静了下来,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跟蔡元忠判罪。实际上他心中清楚,若是蔡元忠要杀他,在返回都城的路上,遇到洪水的时候,蔡元忠若是不救他,他自然不能活着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回了都城之后,丢掉了此前对蔡元忠的一些怀疑,用蔡元忠的原因。
但这些证据,却又是实打实的存在的。
若说是封云深会造假,但他的亲卫是不会造假的。
皇上想了又想,只觉得无果。后面他派人去东厂传话,通知封云深,他要见见抓回来的乱党。
封云深收到消息之后,跟传旨的公公道:“谢公公,劳烦公公回去回禀皇上,我们随时恭候。”
东月适时的给传旨公公塞了红封。
那传旨公公也不推拒直接收了,嘴上连道:“不敢不敢。”
寒暄几句之后就告辞回去复命了。
不多时皇上的圣驾就来了,封云深率领着东厂的几个担任要职的人员在门口迎驾。见过礼,将皇上迎入大厅之后,皇上便让封云深把此次乱党的几个头目分别单独提出来他审问。
审问的时候,并未让封云深等东厂的人员陪同,而是他自己亲自审问。
封云深等人则是在外面候着。
屋内时不时的传出凄惨的嚎叫声,封云深和其他人在外面听着眉风不动。
一个人过了之后,又是另一个人被拉进去,如此循环。被带进去的人里面,包括江离在内。只是江离出来的时候,不似其他人那般狼狈。
待皇上阴沉着一张脸疲惫的离开之后,封云深这才去了大牢找江离。
江离看着封云深,冷笑道:“督主好算计。”
他没有料到封云深竟然给他安了那样的一个名头,而且他看着那昏君的样子,竟然是相信的。
封云深笑着道:“江先生过奖。”
“江先生过些日子即可出来了,可有想好坐什么位置。”这态度,好似江离说什么位置封云深都可以满足他一样。
要说江离最恨的人是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乱进谗言的太监了。如今看着封云深这一副对任何位置都手到擒来的样子,更是心塞。
宁朝的所有官员都是有很严格的考核制度的,无论是晋还是降,都是如此。可如今,这些制度在封云深眼里却恍若无物。
“督主大人好大的口气,莫非我要皇位,你也能给。”江离话中的嘲讽之意浓烈。
封云深也不见生气,好似他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