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日出江花红胜火!
火焰烧透,朝阳如轮,沧海白雪,松原如墨,小城纤微。低沉的浪涛,一轮一轮的撞在游艇的船舷,轻轻的海风带着盐味,熏的浅野忠良沉沉欲睡。
巨大的红色日轮,挣破了东方的地平线,冲碎了那条蓝黛色的云线,破尽了夜色冷漠,把世界万物统统唤醒。
很久很久了,浅野没有这样的感动。
静谧,安详的静谧,毫无忧愁、毫无束缚的静谧,只是静静的看着日出。
那还是三年以前的某一天。
在浅野的背后,是一整个冰封的岛屿,无数扭曲的人影被冻结在厚厚的冰层下面,无数的道路、树木、动物晶莹剔透,很是美丽,却又有一种真实的虚假。
日出。
日光的热量无法拒绝,浇透了整个岛屿,温暖了整片深蓝色的大海。把所有灰色的、暗色的、黑色的、幽怨的、仇恨的、愤怒的、掩盖的、嫉妒的、骄傲的、疯狂的、扭曲的人影,统统照射成了青烟,消散掉了。
块垒沉消,冰川融解,寒冷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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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日出。
同样是巨大的日轮刺破了阴郁沉闷的灰色云层。
同样是寂寞孤独的巨大废墟荒原迎接来了消失很久很久的阳光。
佐藤隼人呆呆的站在一栋看不出原来面目的废楼的面前,身后零零落落站着十几个人,大家一起木偶人一样的呆呆看着这栋废楼。
曾经,三年前,佐藤隼人的家就是在眼前这样的楼房里面。父亲是一个小警察,微薄的薪水供着房贷,母亲做着家务,自己上着学,平淡生活却很有味道。父亲是一个好人,总是喜欢大笑,总是喜欢去帮助别人,但总是升不了职。同一年的叔叔们都已经是警部了,他还是一个小小的警长,但是他还是大木头人一样的傻乐。
但是一切都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结束。
父亲意外的从外地出差提前返回,撞碎了一个谎言,却只有佐藤看到了他在窗外消失的背影。然后一天一天过去,那几个经常来拜访的叔叔一个接着一个消失,最后一个消失的···
是妈妈。
最后的最后,是父亲在某一场灵异觉醒的疯子引爆的街头随意杀人事件中,勇敢的站在那个疯子面前,用自己的死,挽救了后面一群的小学生。
那一天,这栋楼成为废墟。
那一天,佐藤改名隼人。
那一天之后,佐藤沉默的继续生活。
长官先生,请低调
她没有戴任何的首饰,没有往日的那些造型夸张、价值惊人的珠宝,没有那些泡泡纱纱的衣裙,没有那些奇异的颜色,没有那种诡异的审美,更没有那根拎在手里的狰狞狼牙棒,身后也没有那群如同癞蛤蟆一样恶心的粉丝,和恐怖机器人一样的保镖。
单纯的一个貌似很普通的女生。
中村翔子。
却让走廊里面所有的男生沉默,所有的女生嫉妒。
有一种人,她的美,不会因为被糟蹋被浪费被挥霍就贬值,更不会因为没有修饰和装点就埋没。
那种残留铅华的平淡,那种往日喧嚣的冷漠,那种冷冽如同审视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都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呵呵。
小林低头摸了一下鼻子。
这个女孩,很有意思。
比身边这两个男孩,更有意思。
“你就是小林?长泽爱理推荐的新社员?请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浅野的压抑的挣扎的快乐,佐藤的压抑的解脱的愉快,都被中村翔子无视掉了。
三年时间太久,太久到以至于那个荒诞的明星幻梦醒来的时候,让女孩子的脑子里面彻底洗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
你们是谁?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快乐,关我屁事!
只有眼前的这个光明骑士一样的男孩,才能吸引住中村翔子。
手指有点痒痒。
所以,“咔擦”。
呵呵。
小林收回了手机。
“长泽说你的技巧很好,现在我们一起去活动室,让我试试你的技巧怎么样?”
“你擅长什么?听说游泳社的宇都宫邀请你拍比基尼?还是说剑道社的长泽的剑道服?还是说,你喜欢皇帝的新衣?”
一群人,所有的人,眼睛不停的跳。
我们严重怀疑你在开车!
但是我们却找不到证据!
果然是毒舌之女王,祸害之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