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姑娘好大的脾气,我原不过是过来给姑娘道喜罢了,姑娘若是不愿意给赏我不要也就是了,何苦要被你这小蹄子这样呵斥?这府中难不成还真就没规矩了?姑娘是主子,连身边的丫头也成了主子要我们尊着不成?”王善保家的也算是府中有头有脸的人了,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莫说是姑娘身边的丫鬟,便是老太太和太太们跟前的也不曾这样对过她,因此只是搁不住面子,说到了这会子竟是脸红脖子粗的。
“我难不成还说错了王奶奶,倒是去老太太跟前评理去。我们家姑娘是什么人?就算是娘娘要给我们家姑娘许人家,也该是要有明示,何况就算是明示也不该是给我们姑娘,只该去给老太太说去,哪里有告诉我们家姑娘的道理?”紫鹃也是个嘴巴快的,这会子说出话来头头是道。
“这事儿自然是对老太太说的。”王善保家的虽然有头脸,可是到底也不是最有脸的人,自是不敢去见老太太,因此听了紫鹃的话,声音已经低了许多。
“如今娘娘又没有让人来传谕,也没有人来给我们家姑娘来下聘,王奶奶倒是好主张,这就跑来我们姑娘这里胡说一通。还要死不死说什么我们家姑娘和宝二爷这么多年的情分,若是知道的人听见也就罢了,只当是娘娘觉得我们家姑娘好,要我们家姑娘做了弟媳妇。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我们家姑娘和宝二爷私定了终身,私下里竟是不清不楚不清不白了,我们家姑娘清清白白一个人,难道是要被你这样污蔑不成?今日倒是要请教王奶奶,我家姑娘何曾和宝二爷有过情分?”紫鹃冷笑着对王善保家的道。
以往时候,府中的人都只说是金玉良缘,宝姑娘不担心坏了名声也就罢了,自己家姑娘的名声可是万万不能坏了的。莫要说是娘娘还没有谕,就是娘娘有这个意思,公主也早就放了话出来,说不一定早就为姑娘找好人家了,又有宝玉什么事儿?何况姑娘这些年苦心,从来都是和宝玉远远的,可是这到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王奶奶这话,可是不要再提了,要不然还让人只当着王奶奶是那没有规矩的碎嘴人,竟然在背后说是道非的。”雪雁也道。
“我原想着我不过就是在外祖母的院中住着,虽说和宝玉从小就认识,可是到底也不曾逾越一星半点儿的。谁成想到了今日,竟被人如此说,罢了罢了,终究我在这府中也是外人罢了,不如去求了老太太放我回南,倒是少了这许多是非,也免得坏了我名声。”黛玉只是气得发抖,一时之间想着自己的名誉许是已经坏了,竟是万念俱灰的感觉。
“姑娘且不要这样说,都是不长眼的人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姑娘和宝二爷自是清清白白,怎么能有数年情分这一说。”紫鹃知道黛玉这会子心里不舒服的很,忙就劝慰:“我们且去回了老太太再说,老太太原是最心疼姑娘的,自是不能这样轻易纵了人坏姑娘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