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也沉默了几分,虽然说薛蟠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薛家闹的如今的地步,也算是家破人亡,薛姨妈更是晚景凄凉。好在还有薛蝌这样一个好侄子,要不然只怕要落得老来无依的地步。毕竟虽然宝钗如今在忠顺王府,可总也不不过就是一个妾侍,许多事情也由不得她,别的不说,便是连自由的出去看望母亲也不能。
“如此说来,薛姨妈如今和你们住在一起?”
“正是呢,经过这么多的事儿,大伯母如今精神大不如从前了,经常都是糊里糊涂的,拿我哥哥当作大哥哥,也把我当成是大姐姐,便是我看着,也觉得可怜的很。”
“宝姐姐不是在王府?难不成就不能找个好些的大夫给看看?”迎春插嘴说道。
黛玉听了情知迎春说的是怎么不能找个太医出来看看,不由得苦笑说道:“二姐姐这是不知情呢,别说是宝姐姐如今在王府地位尴尬,便是我这样的也不能随便传唤太医出来。当初咱们在荣国府能经常找太医来看的缘故,可不是因为宫里头的娘娘,虽然那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可是更要紧的是,皇上厚待这些开国元勋的缘故,所以连这些勋贵的后代子孙也能得到祖荫。”
迎春听了,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误解了,因此便不再说话,只是耐心的听着。
“可不是,别说是找好大夫来看了,便是大姐姐自己,统共也才来看了大伯母一次,哭了一场就回去了。”宝琴心中多少是有些埋怨宝钗的,自己的母亲病了,她怎么能不多操心,难不成当真就打算让哥哥帮他们兄妹一辈子养着大伯母不成?以前的时候,大伯母对自己兄妹可不是很好,怎么倒霉了,倒是知道是亲人了?
黛玉听宝琴如此说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便问道:“我记得有一次我进宫的时候,遇见了宝姐姐,她好像是有孕了,却也不知道如今是不是已经快生了。”
黛玉当时没有和宝钗说话,所以也不知道宝钗当时是几个月,可是没有显现出来,应该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如今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要是能生个儿子,她这一辈子也就算是有依靠了。
宝琴听了黛玉如此问,面上的表情就更是不好了,只是摇头说道:“都说大姐姐是有福气的,才能到王府,可是谁知道,大姐姐才是哪个最没有福气的,那孩子早就没了。而且当时大姐姐在抱着大伯母痛哭的时候,我就在一旁,隐隐约约听大姐姐说什么自己命苦,还怪她戴着的哪块金锁,说要是没有这劳什子,自己一辈子也不至于如此等等的话。”
黛玉听宝琴如此说,道有些想不通了,当初在荣国府的时候,人人都说,这金锁是要和有玉的才能配,说她和宝玉是金玉良缘,要是她嫁给了宝玉,过的不好,怪这块金锁倒是能想通。可是到了最后她不是也没有和宝玉成亲,反而是去了王府,这又和金锁有什么关系?哪里就怪的着金锁了?
“宝姐姐也是糊涂了,要是这金锁真的有灵气的话,她就是荣国府的宝二奶奶了,哪里能去王府受罪。”黛玉没好问,却不想迎春问了出来。
迎春可还记得当初在荣国府的时候,二太太是怎么对待宝钗的,那就是拿宝钗当作荣国府的二奶奶来对待的,便是把自己家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给比下去了,连管家的事儿也是交给宝钗。虽然说姊妹们嘴上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心中却未必当真就觉得舒坦,毕竟谁家的姑娘不是要学着管家的,唯独就是荣国府的二太太当家,不肯给姑娘们学习家事的机会。
“二姐姐还别说,我隐隐约约中也听见大姐姐说了几句,说是王爷就是因为那金锁要有玉的才能配,所以才纳了她进府去,只是后来看着金锁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便对她冷了下去。仿佛大姐姐在王府过的也不如意,所以我说大姐姐也是个没福气的。”
这话在场的众人可没听明白是什么缘故,难不成这忠顺王也有什么玉不成?可是才从外面回来到府中的紫鹃正好听见了这话,也正好听明白了。心下不由得暗自道:这位忠顺王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的心大着呢,看起来自己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对王妃说一下才好,免得王爷在朝上吃亏上当。王爷虽然精明强干,可是到底暗箭难防,要是这位忠顺王真的心中有什么小九九,下手是迟早的事。
“紫鹃回来了?”宝琴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紫鹃,忙就打装题道。
“你今日回来的倒早。”黛玉看紫鹃来了,也笑着说道。紫鹃如今常去保和堂,一去就是大半日的时间,也难得今日早在的就回来。
紫鹃原没成想,房中会有这么多的人,一时才愣在门口,听宝琴和王妃两个人都问自己,这才笑着回话道:“难怪今日总觉得府里头有事儿,就早早回来,原来是这么多贵客来了。要是早知道几位姑娘都要来,我今日早起就该下厨做饭去,倒是不该出去呢。”
“这丫头,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跟抹了蜜似的。你做的饭那是极难得的,我们哪里敢劳驾,你要是真有这个心,今日下午给我们做两道点心就是了。”宝琴上一次来的时候,吃了紫鹃做的点心,可是一直都想念的很呢,因此笑着说道。
紫鹃也笑着应了,也不说旁的,只是一个个的给众人都见礼,然后笑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