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月沉水岸吃过饭后便不再逗留,早早离去了。
倒不是有急事,还是为了避嫌,为了老板考虑的,虽然老板很温柔,并没有说什么“天色不早,你们速速离开吧。”的话,更遑论是赶人了。但是人敬你一尺,不还一丈也得敬人家,谣言伤人,虽然是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若是被小人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老板都可能会被逼到自缢证清白的地步上。
走出月沉水岸后,上官逸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锦离转头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指竖起放在唇边:“嘘,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是不是想找理由过河拆桥,丢下我们两个自己浪去?”
“额……”上官逸被他这段突如其来的预判堵的死死的,要是肯定回答的话,不管是不是正当理由,必须离开都会变得不正当,后面走不走得掉还是个未知数,否定回答的话就不一样了,根本不用考虑走不走得掉,因为肯定走不掉。
“被我说中了吧?”锦离得意的笑着,小模样很可爱,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上官逸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没怎么用力的那种,然后用微微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说道:“还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呜呜,好痛。”锦离左手捂着脑门,委屈的叫着。
上官逸撇嘴,说:“行了,别装了,我都没怎么用力的。”
“我又不是你,皮糙肉厚的耐打。”锦离气呼呼的瞪了上官逸一眼,把手放下,露出的白皙额头以及其上的一小片通红足以证明锦离并没有装模作样,是真的觉得痛。
“诶诶?”上官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些惊讶,难不成自己以为的微小劲力对于锦离来说还是难以承受的吗?
“好了,没什么大碍,只是看着吓人罢了。我也知道你贵人事忙,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再一起逛离都。”锦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上官逸,气呼呼的就要带着阿大离开。当然他气的不是上官逸弹他脑瓜崩,而是自己好心帮上官逸,他不仅不感谢自己,还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累赘。好心全当做驴肝肺,这谁能顶得住啊。
当然啦,人就是贱咯,上官逸刚刚还在想怎么先办法脱身,一转眼,锦离气呼呼的要先走一步,他反而着急的追了上去,各种做低姿态,说好话想要取得锦离的原谅。
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就是上官逸做的确实有些不妥,虽然并不是他有意如的,但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什么的他也的确做了相似的事情,道歉求原谅是必须的;二来其实是关于王书生的事情,他想知道他和他妹妹的现况,好歹也是自己托付给锦离的,要是过的不好,自己也要帮他们另谋出路。
上官逸这点小想法其实锦离摸得很透彻,所以他才这般欲擒故纵,逗上官逸玩呢。当然他也没有太过分,上官逸认个错服个软,他也就原谅上官逸了,太过分的话很容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上官逸也不蠢,现在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小伎俩,回头冷静下来一想就明白了,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报复的,毕竟越想越气嘛。把握好尺度是最重要滴,像现在这种程度,上官逸最多是感慨一下,然后一笑了之。
锦离既然选择原谅了上官逸,自然也就告诉了他关于王书生兄妹的近况。上官逸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王书生和他妹妹在丰都过得很好,远离了故乡,自然不会有什么人说闲话,找茬,事实上也不怕这些。他们在傅家所属的一个小院子住下,属于傅家的羽翼之下,被傅家庇佑着,找麻烦自然有傅家挡刀。
王书生才干很高,被锦离委托管理一些傅家的资产和店面,月钱给的很高还有一点提成,算起来是足够王书生兄妹衣食无忧的,甚至绰绰有余,渐渐的富裕起来,据说都开始屯妹妹的嫁妆了。不过他妹妹离出嫁应该还有很久,毕竟各方面都没到合适的时候。但是早些准备也好,父母早逝,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是妹妹唯一的依靠了,长兄为父,他得思虑周全,护妹妹一生安康,哪怕他只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锦离说的关于王书生的现状虽然很详细,但是部分细节却很模糊,比如王书生管理的资产和店铺是什么,在里面的地位如何等等。上官逸有心询问,但张张嘴,还是没发出一个音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傅家的事情应该绕不过傅长安的管理,那锦离在傅家这个顶级势力中的地位,扮演的角色又是怎么样的呢?他所谓的资产究竟是傅家的还是自己的,亦或者……属于傅家却不归傅长安管的呢?
不怪上官逸多想,实在是锦离的年纪和傅长安的所差无几,气质,行事方式说实在的,有点不太像傅家的家仆之子什么的,有点像主子,虽然并不是飞扬跋扈,傲气冲天的那种感觉。
上官逸这么想其实是有根据的,现在傅长安是一马当先,一骑绝尘,但是以前她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呢?因为嫡系就一个她是子嗣,所以在她爷爷的护佑下,八成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这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就已经是确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但是,如果她长大以后很平常甚至胡闹呢?把傅家交到她手上未免太过儿戏,所以他们肯定准备了别的计划,比如养育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来处理事务,让傅长安当一个傀儡家主,只要将来招人入赘,成功的生下孩子延续血脉就算是使命完成了。
为了尽可能的规避各种风险,这是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