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殷朝与越国有过一场大战,这场大战持续两年之久,百姓饱尝战乱之苦,渴望和平。
在那场战争中越国与殷朝双方国力消耗极大,最后长苍岭一战越国战败,这场战争终于结束。
越王朱子玉派使臣前往殷京求娶公主,愿割出越国的富饶之地泽阳与福州作为聘礼,于是越国与殷朝签订了长达十年的和平条约,长公主元君雅被封为安平公主远嫁越国,殷朝也割出伊川与岭南作为公主的嫁妆。
李桐记得那次送亲的排场极大,数十仪仗队浩浩荡荡,跟随奴仆有几百人,沿途护卫千人有余。
专门管理街道的士兵数十人,手中拿着扫地的器具与镀着金、银的水桶,在队伍之前洒扫一番。而后一只庞大的乐队走在前面,吹着号角,敲着锣鼓,奏出欢快的喜乐。
乐队之后还有一队送亲的开路侍女,她们统一着装,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
而后便为送亲使者,殷朝此次共派出八位使臣送公主入越国,而凤子苏作为随行使臣也在其中。
而使臣队伍其后就是一座华丽的红色轿子,由八人抬着大轿,轿子的四周挂满了金色的丝线,轿帘上还镶着红色的宝石,而公主元君雅就坐于其中。
婚轿后面是六十辆巨大的马车,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里装满了无数珍宝作为公主的嫁妆。
公主出嫁,普天同庆,万民同乐,殷朝皇帝大赦天下,宣布免赋税一年。
李桐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况且这一场华嫁喜冲天地、难得一遇,不去围观,岂不遗憾?
而李家早早的就包了明月楼三楼雅间,供小姐们观赏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黄鹂吟唱,喜鹊报喜。殷京城万人空巷,百姓都守在京城官道上,等待看公主威仪。李桐与二房李葵、李兰和李佳凝、三房李楹早早地就来到了明月楼李府的雅间等待着。李桐记得,自己与李兰、李葵占据了靠窗座位,等待着看这一盛景。此时明月楼下早已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群,人人洋溢着笑容,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百姓们好像被这盛世华嫁洗清了战乱的颓败之气。
不一会人群中就有人喊道:“来了来了,送亲的队伍来了。”李桐连忙跑到窗前往外看,只见一批队伍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他们手里横拿着长q,整齐的步伐踩出了节点,很快,乱糟糟的道路被他们隔开了一条大道。
片刻过后,仪仗队就来了,李桐一个人趴在窗口,整个身子往前探去,脚尖离地,把窗子挡了个严实。坐在窗前的李葵和李兰皱了皱眉头,很是生气。李兰上前拍拍李桐的肩膀,说道:“大姐姐,你让让吧,你这样大家都看不到了。”可趴在窗上的李桐却因外面锣鼓喧天并没听到,所以并未理会。李兰跺了跺脚,心中对李桐骂了三遍。
李葵看着李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就大步上前,对李桐大喊:“大姐,你这样是做什么,是不想让妹妹们看了么?”说着就开始推搡起了李桐,李桐这才听到李葵的声音,转过身来正要说话,谁知没站稳的脚打了个转儿,一下子就往楼下掉去。李桐在空中看到这黑压压的人群,心想这要是掉下去还不被人给踩死,于是她灵机一动抓起手边的红绸往外荡了一下,荡出了人群,却往仪仗队飞去,李桐闭上了眼睛,心想:“完了完了,挡住了公主仪仗队,耽误了公主出嫁,要被杀头了!”
谁知并未像李桐想的那般,落在冰冷的地面,而是落在了一片软绵绵的地方。
“软?这是?不会压着谁了吧?”李桐连忙睁开眼,落入眼中的却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那人头戴玉冠,三千发丝随风飘动,一身官府穿的威仪十足,可此刻他的脸却布满了寒星,周身寒气四射,面色极白,像索命的玉面鬼君。
李桐心想:“这人不会把自己摔下去吧!”
她又看了看地面,这么高!天呀,自己这是在马上,要是他把自己摔下去,她一定还没被砍头就先残废了!
想到这,李桐拽紧了那人的衣袖,脑袋时不时地往外探。
凤子苏看着忽然从天而降的人儿,第一反应就是要甩出去,可等看到李桐的面容,顿觉有些熟悉。
突然又看到她脖子后的胎记,凤子苏神色一顿,停了下来,望着李桐出神。
李桐看到凤子苏忽的停下马,心中一惊,“天,他真的要把自己摔下去了!不行不行!”
李桐一下子抱住了凤子苏的腰肢。
“想把我扔下,没门儿!”李桐暗想。
凤子苏看着怀中的人,心里一惊,呆滞了半天未说话。
坐在轿子里的元君雅看到突然停下的凤子苏问道:“子苏,可是有事?方才我好像看见有一人飞了过来。”
凤子苏听到公主的话,连忙用宽大的披风把李桐整个包起来,回答道:“无事,想来是公主看错了。”
元君雅隔着轿帘微微一笑,道:“无事就好。继续走吧。”
李桐躲在凤子苏的披风里,心中松了一口气,胳膊却还紧紧地抱着凤子苏。
李桐心里想:“原来他就是凤子苏,乐君凤子苏。”
想着想着李桐的嘴角便咧开了笑。
等到出了殷京城,凤子苏就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把李桐放下来,又为她找了一辆马车送她离开。
离开时李桐望着凤子苏说:“我叫李桐,今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