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的双树禅院中。枯荣大师打坐许久,终于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好一个人生但求行心意,誉儿你心境开阔,实属难得。既然你心中已经有明确的道路,那么就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定然会有所成就。”
段誉也双手合一还礼,恭敬的道:“枯荣大师的指点,晚辈定当谨记在心。”
然后,他就闭目冥思,也感悟着难以捉摸的禅意。
枯荣大师慈祥的一笑,继续看着凌寒开得绚烂的腊梅,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凌冽的寒风阵阵吹过,腊梅花瓣飘飘洒洒的落下,落在了肩头,衣襟上,寒香四溢,雾气缭绕,而纷纷扬扬的雪花也从未停歇。
他两就这样静静的参禅,一直到傍晚时分,天上的乌云密布,看样子今夜还有一场更大的风雪在酝酿。
铜钟之声从远处的高塔上传来,段誉从闭目冥思中醒来,起身拍落身上的积雪和腊梅花瓣,拱手向枯荣大师告别。
“昨晚你以一阳指击伤的那个使用龙象般若功的黑衣大汉,看样子这段时间你练武的进步很大。不过老僧却没有亲眼见得,你试试往这颗腊梅树上击出一记一阳指,看效果如何。”枯荣大师盯着段誉道。
他深邃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世上的一切的修为深浅,道了声:“让大师见笑了。”
然后段誉就向前一步,左手凝聚内力,侧身骤然发出一指,崔发出一道淡金色的凌厉指芒,空气的嗤嗤的作响。
三尺的距离,眼前的这棵柱子一般粗的腊梅树干顿时被这道淡金色的指芒刺穿,而且树干顿时还开裂了,往周围延伸,枝丫之上大量腊梅也簌簌而落。若是这一指点在人身上,若是此人躲闪不开,势必会被指力点出一个血窟窿。
段誉收敛内力,站在旁边。枯荣大师道:“你能在一个多月将一阳指练到这个水平,颇为难得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你的指法根基并不牢固,贪功冒进,以至于指力凌厉有余,而沉稳不足。或许我说多了,你也未必能参透,那么我就使一指你看着。”
段誉凝目看去,但见枯荣大师提起那枯瘦如骷髅骨爪一般的右手,站在一丈之外,凌空点出了一指,仍然是淡金色的指芒,不过却不是淡淡的虚影,而是浓郁之极,如同实质一般。
指芒毫无停留的洞穿了刚才那颗腊梅树干,但周围没有产生一丝裂痕,腊梅树也纹丝不动,连一朵腊梅都没有因为受到攻击而掉落。
段誉当然明白,这是因为枯荣大师对于指力的控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段誉的观察的很仔细,往旁边一侧身,就看见了腊梅树之后的墙壁上,也被点出了一个小洞,洞口四周仍然没有裂缝。
“大师神妙绝技,晚辈佩服不已,今天受教了。”段誉道。
“何必过谦,老僧像你这般年纪时,尚未能入得一阳指的门径呢,你好好修炼,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枯荣大师道。文王爷的墨猴小宠
本因方丈道:“六脉神剑经”乃是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的至高武学要旨。正明,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学是在天龙寺,你是世俗之人,虽是自己子侄,许多武学的奥秘,亦不能向你泄露。
保定帝道:“方丈所言甚是。”
本观道:“本寺藏有六脉神剑经,连正明、正淳他们也不知晓,却不知那姑苏慕容是如何得知。”
本参气愤愤的道:“这大轮明王也算是举世闻名的高僧了,怎么能这么不通情理,胆敢向本寺强要此经?正明,方丈师兄知道来者不善,此事后果非小,自己做不得主,请枯荣师叔住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虽藏有此经,但说也惭愧,我们无一人能练成经上所载神功,连稍微登堂入室也说不上。枯荣师叔所参枯禅,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当再假时日,方能大成。我们未练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难道大轮明王竟有恃无恐,不怕这六脉神剑的绝学吗?”
枯荣冷冷的道:“谅来他对六脉神剑是不敢轻视的。他信中对那慕容先生何等钦佩,而这慕容先生又心仪此经,大轮明王自知轻重。只是它料到本寺并无出类拔萃的高人,宝经虽珍,但无人能够练成,那也是枉然。”
本参大声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阅一观,咱们敬他是佛门高僧,最多不过婉言谢绝,也没什么大不了。最气人的。他竟然要拿去烧给死人,岂不是太小觑天龙寺吗?”
本相叹息道:“师弟倒不必因此生嗔着脑,我瞧那大轮明王并非妄人,他是想效法吴季扎墓上挂剑的遗意,看来他对那位慕容先生钦仰之极,哎,良友已逝,不见故人......”说着缓缓摇头。保定帝道:“本相大师知道那慕容先生的为人吗?”本相道:“我不知道。但想大轮明王是何等样人,能得他如此钦佩,慕容先生真非常人也。”说着悠然神往。
本因方丈道:“师叔估量敌势,咱们若非赶紧练成六脉神剑,只怕宝经难免为人所夺,天龙寺一败涂地。只是这神剑功夫以内力为主,实非急切间一蹴而就可成。”
枯荣大师忽道:“咱们倘若分别练那六脉神剑,不论是谁,终究内力不足,都是练不成的。我也曾想道一个取奇的法子,各人修习一脉,六人一齐出手。虽然以六敌一,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单独比武争雄,而是保经护寺,就算一百人斗他一人,却也说不得了。只是算来算去,天龙寺再也寻不出第六个指力相当的好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