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段延庆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被繁复多变的珍珑棋局,引发了他心里的困境。/.
本来以为埋藏在内心深处,亦或者说是以为遗忘了的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如同沧海浪涛一般纷涌而来。
段延庆的眼神闪烁,他看到的已经不是棋局的黑白子,而是在大理皇宫里,刀兵相见的场面。
他手执一柄白玉剑,身穿太子服饰,却被一群大内侍卫围住,长剑难以抵挡大刀长矛,身上被划出很多事伤痕……及至他醒来的场景,也历历在目,他比乞丐还要凄惨,浑身血污,伤痕狰狞。
丁春秋看得出段延庆已经被珍珑棋局引动了心魔,遂靠拢过来,离段延庆不到一尺距离,用循循善诱的语气,很和蔼的微笑道:“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注定是毁了,毁了!唉,真是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哪,再想回首,怎么说那也是不可能了!”
段誉心中一凛,因为平时自大狡诈的丁春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似乎充满了怜惜之情。
这对于已经有走火入魔倾向的人来说,有着很难抵挡的负面作用。
丁春秋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打算彻底的引得段延庆走火入魔,那么他也就算除去了一个劲敌。
于是乎,段延庆丢开一个拐杖,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的珍珑棋局,深情凄然的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不料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丁春秋依然是微笑道:“说句实话。倘若你死在九泉之下,那也是无颜去见段氏先辈。倘若你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唉!不如自尽了罢,就此自尽了罢!”
星宿老仙丁春秋不愧是旁门左道,这语气和声音柔和动听。就仿佛多年的至交固然在良言规劝一般。
周围观看热闹的群豪们,有不少内功低微的人已经觉得神智有些模糊不清了。
须臾,段延庆终于长叹一声:“哎。看来真的只有自尽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缓缓提起镔铁拐杖,往自己的头上砸去。
段延庆毕竟是先天金丹境界的高手,就算在此迷惑困顿之际,内心深处还是产生了抵抗的力量。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尽是不对的。甚至是荒唐的。
由于这么一僵持,他手中的铁杖就变得很慢,几乎是停滞在了半空,不时的往下移一点位置。
但这也是非同小可的,镔铁拐杖之上灌注了先天金丹境界的精粹内力,就算是缓缓砸下,也威力不凡,头颅怎么能承受得住呢?
在场的其他人就算有那相救的心。但若是大吼一声,反而会帮倒忙。
“古人云。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将棋局打开一条通路,段延庆才会从失魂落魄的状态变得正常。只不过我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珍珑棋局打开局面,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虚竹二哥了!”段誉心道。
在场诸位高手之中,苏星河得遵守师父当年立下的规矩,不能相救破解珍珑棋局之人,也就是说,苏星河是棋局守护者。邪医狂妃:帝尊,宠翻天!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短暂时间里,虚竹双手抱着棋子,大步流星的奔上前去。
转眼间,虚竹就来到了珍珑棋局的石壁边,他提起全身的内力,纵跃而起,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任意选择了一个位置,将手中这枚棋子按了上去。
棋盘是由庞大的磁铁所铸成,铁棋子一下子就被吸附在上边,虚竹长吁一口气落下。
珍珑棋局顿时发生了变化,用句难听的话说,就如同一颗耗子屎,打坏一锅汤。
但段延庆却因此而恍然醒转,他看看周围,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震惊不已。他是大恶人,从来不知道感恩,现在看向虚竹的目光却是充满感激。
虽然他的命是恶人之命,武林人士们巴不得他早点死,但对他来说,自己的命岂非是最为重要的?
围观的群豪们不由得一阵哗然,议论纷纷,他们总是这样。
段誉心道:“果然跟原著一般,虚竹才是真正能破解珍珑棋局的有缘人啊!”
聪辩先生苏星河顿时蓦然站起,飞跃过来,先是仔细看了一下棋局,又转身盯着虚竹。
“简直是瞎搞!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苏星河愤怒的喝斥道。
虚竹这才抬头认真的看向棋局,不由得羞愧得满脸通红,就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他这么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片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
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趋近于全军覆没了。
段誉看到这里,心里有些疑惑:“我从后世而来,在我们那里这样是犯规的,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填塞自己的气眼。或许古时的围棋规矩还没有那么多吧。”
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觉得虚竹甚傻,不懂还要去出丑。
段誉却转身朗声道:“虚竹大师这是慈悲心肠,侠义情怀,刚才咱们都没有出手救人,现在却来说他这见义勇为的行径不对,咱们岂不才是真的可笑吗?”
群豪被段誉这么一说,都停止了嘲讽的大笑,相顾无言,觉得愕然。
虚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