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过去三日,高遥也逐渐适应府衙的事情。韩师爷拿来礼物,这是他特意为高遥准备的上门礼。“大人,这是我为您挑的礼物,您看看合不合适”。
高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尊玉佛,全身洁白无瑕,是上等的羊脂玉,这东西在京城不常见,不过在这江南富庶之地,估计有再多好东西也不新奇。
“好,这东西实在不错,韩师爷费心了”。看高遥一脸满意,韩师爷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可是费尽了心力想要讨好他,不过高遥就是对他爱搭不理,知府大人可说了,要搭上高家这条大船。
高宅院子,今日太阳正好,高翀搬了一张椅子躺在树下纳风乘凉,云华在一旁席地而坐,轻点香茶。最近听说她总是闷闷不乐,干脆把她叫出来吹吹风,说说话。高翀现在闲得很,也不想出去,整日不是待在书房就是自己的房间。
云华心情确实低落,马姐对她很是照顾,结果最后葬身蛇腹实在悲惨。“生死有命,你也别太伤心了”。
“奴婢知道了,孙少爷”。飘着清香的水柱注入杯中,温热的茶水泛起轻烟,云华双手奉上,待他接过又继续换茶醒茶。
“二叔也慢慢接入正轨,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了”。他出来良久,国子监也即将开学,回去正好,而且母亲频繁来信催促他回去,想来家中长辈也十分担心。
“是,奴婢知道了”。京城,这个陌生却如雷贯耳的名字让她心里有一点紧张,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而且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婢女会不会不被接受?
云华的担心丝毫没有必要,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奴婢,又有谁会在意。几天后,高翀带着她和另外两人踏上了回京的路,这次他们改走水路,虽然需要的时间长一些但不需要奔波劳累。
“二叔,此次经别不知道下一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二叔保重,多给家里去信,也好让祖父祖母放心”。高翀的话让高遥这个当长辈的有些汗颜,
“得了得了,我才是你的长辈,快走吧,看见你这张脸就倒胃口”,高遥不耐烦地摆手。高翀朝他行一礼转身上了船。船慢慢行驶,高翀面对着岸上的高遥直到那人影看不见了才回去船舱。船只顺着江流湖海一路航行,第二十五日总算回到了京城。
“怎么样?看到人了吗?”,低调的马车里,一华服妇人面色焦急。
“没看见孙少爷,估计还没到,夫人再等等,应该马上就到了”。码头处人来人往,船只密密麻麻,这一时看不到人也是有的。“看到了看到了,夫人,是孙少爷”,
华服妇人顺着她的手一看,果然,那前头的白衣少年可不就是翀儿吗。“快去将翀儿接过来”,高夫人面色惊喜,赶紧吩咐人去引路。
高翀下了船,这里人挨人,人挤人非常容易就走丢了,他让云华紧紧跟在身后。人群中,一熟悉的人影逆向过来,正是母亲身边的李姑姑。“孙少爷,这边”。
有了李姑姑带路,高翀很快来到了高夫人马车所在的地方。高夫人久不见他自然想念,莹莹的泪光闪烁,千言万语也说不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跟母亲回去吧,这一路辛苦了,我儿都瘦了,回去母亲给你做点汤补补身子”。
“让母亲担心了,孩儿没事”。高夫人怜爱地抚摸他的脸颊,然后将他扶上马车。身后云华的身影出现,高夫人奇怪高翀身后怎么会有一个眼生的小丫头,还是高翀解释这才明了。只不过眼下是将孩子接回去,因此云华的事也没太注意。
高府里,高老夫人等了许久,一下人匆忙进来,“老夫人,孙少爷到门口了”。高老夫人面色一喜,由下人搀扶起身,行至门口,与进来的高翀碰面。
“祖母,孙儿回来了”,高翀一见老夫人便要下跪,但被高老夫人急忙拦住,
“平安回来就好,不必讲那些虚礼,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看看”。高翀起身由她细细打量,“瘦了,也黑了,你二叔真是胡闹,非要带你过去还不好好照顾你”,高老夫人怨怪高遥,眼中都是对高翀的疼惜。
“祖母放心,一路都很顺畅”,祖孙二人还要再说,那边也有人过来,说是高大人和高大爷回来了。“祖母,母亲,我先去拜见祖父,父亲再回来”。
“好好好,乖孩子快去吧,别让你祖父他们等久了”。
云华一直跟在高翀身后,她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和他走了一遍下来,基本上这高家几位都已经认识了。看起来都是很和善的人,对高翀也是爱护非常,但她不知道,他们也只是对高翀如此而已,对于她,他们几位从不曾心软。
高府是皇帝赐的府邸,云华虽然不敢细看,但也被高府的恢宏大气所震惊,比起江府实在绰绰有余,到处彰显着主人家的贵气和威势,所谓高门就是如此了吧。
待跟着高翀进了前院主院,云华低头不敢再看,听着他们祖孙三人的谈话她不免羡慕,原来他的家人那么疼他。心里为他高兴,也为自己悲凉。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是,祖父”。
高翀院落名玉书院,云华一路跟着他回了院子,立时有下人过来伺候,她站定不知道该做什么。“高竹,这是新来的丫头云华,以后就安排她做我房间的打扫”。高翀一声吩咐,一旁一个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答话,
“是,属下这就给她安排住处”。高竹来到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