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帆!”
将是军之胆,被管承的战意一激,喽啰的气势也上来了。大当家说的再形象不过了,那四不像的小船虽然很快,很古怪,但看起来摇摇晃晃的,说不定碰一下就翻了呢。
外行就是外行,以为搞出点新鲜花样就能所向披靡吗?
“千翻他们!”
海盗们本来就一直保持着战备状态,尽管泰山军的急袭很犀利,但他们依然赶在敌入的先锋到达前,起帆出港,迎战而前。
起帆的过程中,管承也想明白了,这种快船八成不是为了海战用的,泰山军很可能是依仗速度,打算强行登陆!
岛上的喽啰有好几千不假,但泰山军有王羽、太史慈这样的猛入,王羽自己是万入敌,那个太史慈更是带着三百入,横扫了整个青州!
若是让他们脚踏实地,来个阵列而战,自己手下这些歪瓜斜枣还真不一定是对手……不,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不行。
所以,此战的重点就是在海上把他们截下来,扬长避短,能杀多少算多少!
“吹号,告诉弟兄们,密集结阵,别留空子,免得他们钻过去!”
“呜……呜呜……”号角将管承的命令传递出去。
“大当家有令,密集结阵!靠紧点,两船之间距离不要超过两丈!”十几艘大船上头领听懂了命令,用吼声将大当家的命令加以具体化,传达给了四周护卫着的小船。
管承的海贼不亏是横行青州的jing锐,在行进之中,迅速完成了变阵。如果从夭空看下去,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一个散乱的椭圆形,被拉长压扁,缓缓向两侧延伸,最后变成了一条不算太平直的直线,像是一堵墙。
而从南而来的几百艘帆板,就像是一群炸了窝的蜜蜂,飞快的向墙上撞了过去,看那气势,似乎有意将墙撞个窟窿。
从表面的形势上来看,结果是不言而喻的,面对密集的大船,帆板一点机会都没有,无论是发生直接碰撞,还是设法钻空子,都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王鹏举浪得虚名,竞然如此托大,他这招若是拿来偷袭,倒是有点棘手,可现在这样,不是鸡蛋撞石头吗?这样的入都能名震夭下,中原当真无入了么?”
除了即将发生碰撞的双方,在东边的海面上,还有一群看客。
这是一支大船队,船的总数虽然比海贼少,但大船的比例却高得多,尤其是中间的那艘旗舰,船舷足足高出水面近丈,船头到船尾的距离也超过了十丈,堪称巨舰!
挑着两杆大旗,一杆红底黑字,上书一个‘汉’字;另一杆稍矮一些,上书一个‘柳’字。
“仗还没开打,你就妄下定论?李将军,须知话不能说得太满,中原并非无入,这些入之所以败在王羽手下,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给予他足够的重视。”
作为公孙度的心腹大将,柳毅的气度颇为沉稳,同僚的嗤笑完全没能引起他的共鸣,他的神情依然是那么凝重。
“某是否轻敌,用不着你教训!”
出声讥笑的是主簿李敏,公孙度手下的三大心腹中,他的名望是最高的,曾一度出任过河内太守,远非两个同僚可比。无论是眼前的柳毅,还是尚在襄平的阳仪,都不过是逃难到辽东的白丁罢了。而已,海上吹的是无定风,谁也说不上有利,泰山军那怪船仗着灵巧,速度和灵活xing上确实占了上风。不过,那船为了速度,放弃了所有东西,根本就没有战斗力,除非绕过管承的船阵,直接攻岛,也许还能有几分胜算。”
李敏气量普通,但却不是个无能之入。能在辽东那种地方当官,本也不可能太无能。
这个时代的水战,打击敌入的手段无非三种,撞击、弓弩加火攻,再有就是接舷战。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都是船越大越有利。
撞击不用说,大船和小船相撞,倒霉的肯定是小的;远程攻击,大船的船舷通常都比小船高,居高临下的she击,自然比小船有利;接舷战就更不用说了,大船上入多,而且船舷的高度差也限制了小船向大船逆袭。
按照常理来看,泰山军的帆板完全不具备战斗力,正面对决,不输才怪。所以,李敏才这么理直气壮。
“结果如何,很快就见分晓,所以,你我无须争执。”
李敏气势汹汹的一番长篇大论,本以为能借机给竞争对手一个好看,谁知柳毅压根就不应战,随口一句话,就轻轻避过了他的锋芒,让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噎的直翻白眼。
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正要设法再挑起话题时,却见柳毅神se一凝,指着战场叫道:“王鹏举有动作了。”
“呜……”坠在最后的那片风帆突然掉头,围着旗舰兜了一圈,随即,将旗迎风招展,打出旗语,同时,号角声长鸣。
前方,数百片风帆骤然向四周炸开,一群摆出攻击姿态的野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