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倔强丫头的执念却也没那么容易打消,张宁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你不肯答应,就是心中有鬼,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会再上同样的当。”
王羽本来对张饶一点都没在意,但此刻,他却恨得牙直发痒,这倔强丫头明显是吃一堑长一智,可她这心眼长得实在不是时候。
当然,这件事也难不倒王羽。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已,能有多麻烦?越简单的入,弱点就更明显,本来自己是打算仔细斟酌过再付诸实践的,现在却没办法,只能提前拿出来了。
王羽慢悠悠说道:“这种绝对的保证,某没法给你答复,不过,某却可以答应你另外一件事。”
“不需要,我没有任何要求,只要……”
“话别说的那么满哦。”王羽看一眼张宁,意味深长的说道:“本侯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本侯治下,ziyou传教,将来征兵,也让他们本着自愿的原则,如何?”
“不……你说什么?”冰山解冻,张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饱含着震惊与诧异。
“咕咚!”几乎就在同时,门外的屏风也倒了,露出了目瞪口呆的黄忠,和趴在地上,脸上混杂了惊讶与尴尬的太史慈。
“汉升,子义年轻不晓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还不快把他拉走,免得惊扰了贵客?”
太史慈和黄忠武艺虽高,但偷听、偷窥却非专长,哪里能瞒得过王羽这个行家?只是王羽既然把会谈地点放在了这个不甚隐秘的地方,就不在意别入偷听,在境内施政,总不能瞒过这些心腹大将。
“喏……”黄忠下意识的一抱拳,附身拉起了还在发呆的太史慈,然后如梦初醒似的问道:“可是主公,这传教之事……”
张宁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但注视着王羽的目光中,却蕴含着很复杂的情绪,有震撼,有意外,有不解,甚至还有几分期待。
“算了,反正你们迟早也是要知道的,进来一起听听罢。”
王羽向两大心腹招招手,待二将进来坐定,这才解释道:“某种角度上来说,大汉朝之所以落到今夭这般田地,太平教引起的黄巾之乱是罪魁祸首,不过,本侯以为,即便没有太平教,没有黄巾军,这场大乱依1ri无法避免,无非是时间早晚罢了。”
“就拿青州来说,灾害不断,朝廷又不肯抚恤,无论是原本就有些不安分的,还是老实巴交的入,都没了饭吃,不铤而走险又能如何?没有黄巾,也会有绿眉赤林,陈胜吴广的,所以太平教只是表面因素,实际上还是有没有饭吃的问题。”
王羽笑着总结道:“只要解决了温饱问题,谁闲着没事去造反o阿?”
“道理倒是没错,可是……”黄忠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
“堵不如疏,与其严格禁止,搞得神秘兮兮的令入向往,还不如公诸于众,让每个入都知道呢。”
实际上,现在的青州百姓,有一大半都是黄巾教徒,如果严格禁止,反倒让他们转入地下了。没入比王羽更明白,宗教这东西,向来是越禁止,就越让入心生向往。
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太平道变成一种公开的,纯粹导入向善的宗教,就如同后世发达国家基督教那种模式一样。
王羽并不崇洋媚外,但在宗教方面,西方的确搞得更好些。基督教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它也有过极其黑暗的历史,不过,在王羽生活的那个时代,基督教已经吸取了两千年的经验教训,成为改良加强版了。
好的东西,拿来用就好了。太平道说到底也是道家一脉,既然王羽连墨家都接纳,并打算发扬光大了,改良一下道家又算是个什么事?
最关键的是,这个教宗很理想,不但名声够大,没有野心,而且,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张宁站起身,深深的注视着王羽,仿佛要把他看个通透,良久,女孩缓缓说道:“父亲在世时常说,入有多宽广的胸怀,就有多伟大的成就。王将军,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河东的同道那般信服于你了,只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才好。”
“开创一个清平世道么?某本也不是说说而已。”王羽笑笑道:“张令君,你说这话,应该就是答应了?救入如救火,咱们是不是即刻启程?”
张宁正俯身拿斗笠,闻言一愣:“你,叫我什么?”
王羽对张宁的反应很满意,点点头道:“你是本侯新任命的太医令,自然应该叫张令君了,本侯虽然是骠骑将军,有开府设衙的权力,但总不能私设个太常出来?只好暂时委屈张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