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掩护都督大人后撤!”
见数万大军冲杀过来,亲军统领赶紧下令。
如今王牌大军陷阵军半数在战阵中,分身乏术。
另外五万被派去阻截奉先军的兵马。
手下根本没任何能力阻截文芳这支精锐。
匡庍淼脸色阴沉的能滴血,胜利在望,竟然的给文芳来了这么一手。
不是他疏忽大意,而是万万没想到文芳并没有在奉先军中,而是带兵潜伏在他的后方,等待这致命一击。
他是真的不想撤! 他在,廊坊大军便能战。
别看现在文芳突然杀到将他廊坊大军的优势给打没了。
但整体兵力还在,局势稳定下来,还是能赢。
可若是他都逃了,士气不在,这仗就输定了。
显然文芳也是知道一点,不给廊坊军反应的机会,带着大军擒王。
兵败如山! “文芳狗贼!”
恶狠狠的骂了句,没敢犹豫下去,吩咐全军撤退! 匡庍淼已经认为自己足够小心,还是给人家钻了空子。
眼下的情况,手下没一只能够拦截文芳骑兵的兵马,文芳执意要先斩主将的话,他挡不住。
只能撤军! 做这个决定不容易,这边撤军的话,等于白死伤近乎十万兵马。
而派去阻截奉先军的十万大军,包括他五万的王牌陷阵军面临的就是全军覆没的境地。
看着迎面而来,杀气腾腾的文芳骑兵。
匡庍淼只能愤恨的做出这个决定。
如此大军之下,就算是紫彩修为在这里,也得殒命。
更何况他匡庍淼。
命令一下,廊坊大军全军如潮水般撤退。
这边焉能放过,自然是乘胜追击,能宰一个是一个。
声势渐息,再度留下了万余尸体。
匡庍淼败逃! 文芳抬手示意不用追了。
心里有些的遗憾,若是将匡庍淼激的失去理智,殊死一战。
固然战损更大,但却是可以一战功成,免去后面的死伤。
可这家伙终究没那个气魄,哪怕兵马承受了这么大的伤亡,已经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环顾了下战场,这一战联军几乎算是名存实亡了。
二十多万的大军,打掉了近半的兵马,还一个个均是伤痕累累。
没过多的感慨,正准备带兵驰援奉先军那边,减少伤亡。
只见联军这边不少的挂彩的将领围聚在一起,中间似乎有什么人。
迷惑的下马走过去,这些将领仇视的盯着他。
“文芳,你个卑鄙小人,滚开!”
“滚!
” “我不想看到你。”
文芳哑然失笑,对这些人的仇视不意外。
若非他文芳答应和孙明联手搅动着这场阴谋,这些人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或许心里多少的有点愧疚,但后悔这些东西,是没有的。
战场就是一个只将胜负利益的地方,他文芳若是不通变的话,说不定他也是落的这般下场。
“咳咳....给文都统让路。”
人群中,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这些将领不甘心的让开,文芳走进两步,这才看见已经奄奄一息的武中易躺在地上,身上刀伤过百处,被染的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哈哈,文都统!”
哪怕即将身死,武中易依旧能笑的出来。
死,未必不是一种放下。
换开角度去想,马革裹尸,未尝不是军人一个不错的结局。
文芳摇摇头,没说什么。
武中易作为一军之帅,哪里是这么容易死的。
如今这凄惨模样,只能说明是求死。
“手下兵马全交给大人了。”
武中易此言一出,这些将领声音陡然加重。
场面悲愤凄凉。
“大人!”
“卑职永远是大人手下的将士!”
“誓死不愿与文芳为伍!”
有些东西必须要承认,任何一个能做到都统位置的人。
或许不聪明,或许对战局把握差,或许经常出错。
但总是有可取之处的。
文韬武略武中易都不擅长,但却能让三兄弟团结一心,坐拥廊坊三地地盘数百年之久,这便是他的本事。
他输,大概就是输在贪心。
垂死的武中易没理会众将的抗议,他也没那么多的时间了。
“成王败寇,武中易输的心服口服。
如今武中易也给微乙都统重创了匡庍淼,算的上功劳。
咳咳....恩恩怨怨已经不重要了。
武中易只希望文都统能给手下人留条活路。
求.....” “可以。
本都统替奉先军承诺武都统,今日之后,武家三部兵马及荒煊军兵马,便是我们自己人。
不违军规,与戍西奉先军一视同仁!”
同僚数百年,恩也好、怨也罢,都不重要了。
这小小的要求没理由去拒绝。
“替奉先军承诺?”
意识开始涣散的武中易面露不解,虚弱的声音,“想谋取廊坊郡的、不、不是文大人?”
在他看来,奉先和戍西联军,无论实力,名声,资格。
微乙都是后起之秀,难以与文芳比肩,能做廊坊都督的只能是文芳。
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心里疑惑未解,武中易艰难的看着文芳,一口气悬在喉中,难以落下。
文芳倒是理解武中易,换他也不愿做这糊涂鬼。
走到如今境地,要是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也死的太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