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语只淡淡地睨着她,“让长公主受惊了。”说罢起身上前请罪,“让太后娘娘和众位娘娘受惊了,请太后娘娘降罪。”
太后细看着苏婧语,只见她脊背笔直,身上的那股子傲然**与不可侵犯的凛然之势,让她不由凝思。
想到自己的她与自己小儿子今日来的传闻,叹道:可惜了容貌,若是没毁,倒也说得过去。
太后睇了眼君若晴,斥道:“怎生如此鲁莽。”
只一句,君若晴已然心领神会,努努嘴,睨了眼苏婧语腻到太后身边娇声道:“儿臣知错了嘛,人人都说京都苏大公子和韩世子容颜俊美到女儿家也难及,便想着苏沛泽的妹妹该是倾国倾城才对,儿臣哪里想到会……儿臣知错了,母后别生气。”
太后点点她的头,道:“你个泼猴!”看着跪倒在地的苏婧语道:“哀家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苏婧语起身。
“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有话要问这丫头。”太后屏退了众人,众人告退不敢滞留躬身退去。
“赐坐。”
苏婧语立刻欠身,道:“谢太后娘娘。”
“听说你是中了‘遮颜’之毒?是怎么中的毒?可看了太医?”太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回太后娘娘,据太医诊断,臣女的确是中了‘遮颜’之毒,但是怎么中的毒,臣女也不知。”苏婧语皱眉答道。
“是吗?”太后眸中染了几分深意。
苏婧语拜倒,恭谨淡然,“臣女不敢隐瞒,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扫视眼前的女子,道:“侯府长女无故中毒,难道定远侯府的老夫人没有详查此事,定远侯呢?定远侯也是个糊涂的?”
苏婧语屏息,这太后说话还真是够犀利的,于是小心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祖母年迈,府中事务多由夫人做主,父亲昨日才回府,此事应该还未来得及详查。”
太后眼中划过一抹趣色,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既让她怪不到老夫人和定远侯身上,也让她无话可说,若是再问下去,那就是干涉臣子家事。
“听说你善学猫叫甚至引得哀家的小儿子频频找你,可有此事?”太后眼神打在她身上,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臣女惶恐。”苏婧语嗓音淡渺。
太后脸色更不好,嘴角含笑,“想来你是有过人之处的,要不然哀家的小儿子怎会亲自来求能解‘遮颜之毒’的北芪雪莲。”她语气微凉,带着浓厚的探究。
苏婧语目光闪了闪,俯首,“臣女……”她语气微顿,“臣女不敢,臣女初入京中,与瑞王不过是几面之缘,想必其中有什么曲折让娘娘误会了。”耳边听到偏殿细微的动静,苏婧语眼中闪过几分不悦。
太后淡笑,冲身侧的一位嬷嬷道:“瞧这丫头,行了起来吧,到哀家身边来。”
苏婧语忍住不奈起身告谢上前,腰间的香囊环佩自始至终只微微晃动,加之其一言一行无不优雅,让太后身后的几位嬷嬷心生好感。
“不错。”太后赞赏一笑,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温和,苏婧语感觉毛毛的。
“哀家已问过太医,此毒只要药材齐全不久便会痊愈,你大可放心。”太后语意温厚,笑看着她。
苏婧语撇嘴,她真没担心。
“谢太后娘娘关心。”苏婧语淡淡地致谢。
“你外祖父外祖母身体可还好,哀家好些年没见他们了?”
“谢太后娘娘关心,外祖父外祖母身体康健,一切安好。”她语气依旧恭敬甚至带着几分疏离。
“你自小在关外长大,哀家无缘得见边关风景,给哀家说说那里的民风民习。”太后看向她,淡笑。
苏婧语挑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语气淡淡。
太后嘴角含笑,末了,问道:“都读过什么画?可有向你外祖母学着打理中馈?”
苏婧语颔首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读的书比较杂,性子散漫顽劣,未请西席教导琴棋书画。外祖父家里事物较少,中馈多由外祖母身边的嬷嬷打理,遂臣女还未向外祖母学。”
太后脸色微变,继续问道:“可读过女戒,女四书女论语?”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学过一天。”苏婧语不安地捏着拳头,努力保持镇定。
太后明显不喜。
太后正要再问,偏殿窜出来一人,道:“母后你问这些做什么?真无趣。”
“你!”太后恨铁不成钢的抚额。
“什么女戒,女论语的,儿臣读的书也不多,依儿臣看,如此倒好”说着笑眯眯地打量着苏婧语,又道,“儿臣对那些大家闺秀不感兴趣,呆呆板板一个样子,儿臣不要那样的女子,儿臣告退,下次再给母后请安。”说着不管不顾地把苏婧语拉走了。
“旸儿!胡闹!”
无视身后的怒喝,君昊旸拉着苏婧语一路狂走。
“停下来!你放开!”苏婧语甩开他的手,不悦地看着他。
君昊旸怒视着她,哼道:“你昨日为什么不告而别!”
苏婧语翻了个白眼,道:“我告诉你了啊。”
“你告诉了,哼,只不过本王当时晕着呢。”他怒哼。
苏婧语一嗤,可不就是,他晕着呢,怎么能知道她的告别,挥挥手,“再会!”
“站住!还没说清楚呢。”他怒道。
见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气哼哼的嘟唇,跟了上去,“本王可是亲王,如此大胆无礼,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