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种上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此时已经过了小满,宋淑云的读书计划正式被提上了日程。
这已经是她不管如何不高兴都躲不过去的事情了。
除了读书还要开始练字。
一练就练到了夏至,外面热的要命,郑芸娘拉着她砍了几棵竹子去编竹床。
郑芸娘手艺一般,还要和宋淑云炫耀,宋淑云只能安慰自己,胜在耐用。
毕竟她都要热成狗了,那还有心情嫌弃。
两人用白纱把人工湖上的凉亭围了个严实,一边焚香,一边小憩。
郑芸娘外在竹床上,半眯着眼睛给自己打扇。
宋淑云没有她的雅兴,她总觉得这香的味道有些熟悉,但一时有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想不起来越难受!
最后她只好问了问郑芸娘。
郑芸娘打扇的手不停,语气慵懒的跟她讲了制香的整个过程。
除虫菊和除虫菊的茎叶晒干磨成粉,榆树跟粉,艾草晒干搓制成粉,再加上些薄荷粉和香粉调匀……
放在香炉之中,点燃后可以驱蚊除虫!
宋淑云:ヾ(??Д??)?原来是蚊香……
过了盛夏,到了雨季。
郑芸娘领着宋淑云在回廊里画画。
宋淑云的审美比较异常,她自诩追求意境,经常是画了一笔觉得挺好看,便高高兴兴的给郑芸娘看,换来郑芸娘的一通鄙视。
不过郑芸娘到底是文化人,鄙视别人都说的含蓄好听。
可惜鄙视就是鄙视,再好听的鄙视也掩盖不了它鄙视的本意。
宋淑云受了刺激,决定发愤图强!
雨季一过,就立秋了!
立秋一过,就到了中秋。
中秋的月饼不是莲蓉的,而是宋淑云“新研究“的果酱馅。
郑芸娘很是高兴,将之引为知己,以为也是同道之人呢!
宋淑云的功课此后又加上了厨艺……
宋淑云: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今年还不到八岁呀!你认真的么?
郑芸娘是认真的!
宋淑云最先学的就是切菜和熬汤。
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大概是切的多了,炒起来麻烦,直接炖了算了……
余岭的秋天比较长,但宋淑云在无数的学业之中,根本感受不到日子的流逝。
等到郑芸娘又重新忙碌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身上已经穿上了夹袄。
郑芸娘每到冬天都要忙碌一阵子。
要看庄子上的收益,还有赋税要缴。周家还有些产业,也在这时候开始清算。
眼看要过冬了,周家宗族里的一些穷亲戚,也要救济一二。祠堂要修缮,族学要整理……
郑芸娘手里头有的是钱,不介意漏出几个银钱,换一个安稳。
宋淑云这时候也被抓来充了壮丁。
一屋子的管事,你方唱罢我登场,来来回回的。
妙歌跟郑芸娘往里间一坐,一个账本一个算盘,素眠和潇邯在外间立定,一个个掌柜庄头,拿着账单唱读。
外面的读完,里面就出了数字,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
而且,天南地北的店铺掌柜都在,账目相互印证,哪里出问题很容易就被揪了出来。
郑芸娘刚理事两年,问题多多。
她不急不躁,一条条的命令下来,把这些人梳理的老老实实的。
宋淑云坐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换成以前,她一定左耳听右耳冒。
可郑芸娘已经累了一天了,每晚等人散了以后,还要问她这中间的过程以及账目上的问题。
宋淑云不够聪慧,也就仗着自己多了几年的见识,才能勉强应付。
人情世故方面倒是好一些,毕竟年纪摆在那里,总要比七八岁的孩子强一些,但也没强到哪去!
郑芸娘愁坏了!
经常在宋淑云面前感慨,娇儿啊,真是像极了那个周四郎啊。
宋淑云:……
她总觉得郑芸娘想说的是:这孩子的智商啊!真是像极了你那短命的死鬼老爹啊!
转眼间便到了新年。
新年只有两个人,不能贴对子,也不能贴挂钱,只在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
没有鞭炮,也没有烟花,两个人吃了年夜饭,郑芸娘教宋淑云玩叶子牌,宋淑云为了逗郑芸娘,总是故意出错,和她闹做了一团……
这样冷清的新年都像是多了许多的烟火气。
过了初二,陆续便有人上门拜年了。
郑芸娘也早有准备,一把一把的银瓜子送了出去。
两人还在孝期,也没有出去拜年,节礼年前已经送出去了,所以过了初十周家便清静下来了。
宋淑云又开启了一轮欲仙欲死的学习。
记忆中,周娇这时候已经开始学习刺绣和琴棋书画了。
可宋淑云还停留在识字和练字上……
现代人在古代也没有什么优势,连应试教育都过不去,还能在一群学识渊博的古人手下出头!
想的真美!
而且宋淑云记性只能说还凑合,但忘性却堪称一绝!
那些背过的古文,过两个月再回去读,跟新的一样……
流光也没比她强到哪去,一人一系统都一样的水,连作弊的机会都没有!
宋淑云在这个世道停留的时间太短,不懂这里的语言逻辑,学起来相当吃力。
只能用勤能补拙来欺骗自己。
转眼间,三年孝期过去了。
宋淑云也终于在周娇十岁的这一年,点开了刺绣技能。
郑芸娘的刺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