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山风凛冽,三人在路旁升起篝火,打算将就渡过一晚。刘云超打开自己的随身包袱,取出油纸包裹的牛肉干、油炸酥肉、大饼等吃食,笑着招呼道:“两位来来,一起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傅惊涛摇头道:“好意心领。不过我也备有干粮,就不叨扰了。”
那少女性子何等的高傲,更是连动都不移动分毫。
刘云超笑道:“傅师弟,咱们武者光吃干粮怎么够?你吃苦惯了没关系,总不能让这位姑娘跟着吃苦吧?”
傅惊涛望向那少女,道:“你想吃就去拿,毋需客气。”
那少女淡淡道:“下山前师父特别嘱咐过我,江湖上人心险恶,绝不可吃陌生人的食物,以防中毒或中蛊。”
刘云超脸色一僵,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本想献点殷勤套套近乎,谁知人家根本不买账!悻悻地抓起酥肉塞进嘴里,嘟哝道:“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你们不吃我吃!”
傅惊涛打开村民们赠送的干粮袋,火光映射下,登时有无数璀璨光芒惊起,只见红的、绿的、蓝的、黄的、紫的各种宝石成堆闪耀,大块的玛瑙白玉点缀其间,还有一串串浑圆的珍珠耀眼生辉,足以亮瞎俗人的狗眼。
吧嗒!刘云超嘴巴大张,嘴里咬了一半的酥肉掉到地上——这家伙不止勾搭了绝色美女,还捡了一包价值不菲的珍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老天爷你还能不能再偏心一点?
傅惊涛也颇感意外,干粮仅仅占了袋子一角,大部分都是珠宝玉石,不用问定是马贼们遗留的私货珍藏。他轻轻一叹,村民们本性淳朴,不是见利忘义之辈,不知他们是否已顺利逃进深山,躲过了马贼的搜捕追杀?当下取出干粮,重新把袋子系好挂起。
那少女忽道:“你杀了马贼,却将他们的财物据为己有,见钱眼开,同样不是好东西!”
傅惊涛懒得跟她解释,把又干又硬的黑色馍馍递到面前,道:“你先拿两个。”
那少女瞧着这些卖相极差的黑色馍馍,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道:“这么难看的东西,干净吗,能吃吗?”
傅惊涛硬邦邦道:“不吃就没有体力,没有体力就无法战斗逃命。”
那少女低声道:“好吧。”用葱嫩玉手捏起馍馍,认命般闭上眼帘,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起来。
刘云超在旁边看得已经傻掉了。如此绝色美女不该是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温柔呵护吗?傅惊涛态度生硬恶劣,那美少女居然也乖乖听话,这不符合常理呀!难道这小子会施展传闻中的摄心术?
傅惊涛自不去理会心情凌乱的刘云超,大咧咧的盘腿坐下,大口吞咽干粮。刚刚刘云超杀气勃发的刹那,他便感知到了异常,心知刘家必有大劫,所以刘云超才会匆匆离开大宋投奔蜀国,甚至对自己暗动杀机。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提高了警惕,防止刘云超暴起发难,哪里还会去取用对方的食物?他有意显示和那少女的紧密关系,是在暗示刘云超不要轻举妄动,维持相安无事的现状。
傅惊涛自问不是轩辕掌门,没兴趣也没义务去管束其他轩辕弟子。只要刘云超不翻脸,他就当作没见过这个人,大家一拍两散便算了。
刘云超眼珠转了几转,笑着问道:“傅师弟,你身边的姑娘天姿国色,气质非凡,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如何称呼?”
傅惊涛挠挠头,除了偷听到这少女出身蜀山剑门,其他的一无所知啊!如果胡编乱造,牛头不对马嘴,以刘云超的智商不难发现漏洞。一旦被他察觉两人的关系其实相当淡薄,彼此互不熟悉,说不定会半夜发动偷袭,杀人灭口。
那少女哼了一声,忽然插言道:“萍水相逢,转眼各奔西东,姓名不说也罢。”
傅惊涛暗赞姑奶奶解围给力,笑道:“刘师兄,你这fēng_liú的毛病要改一改,哪有随便打听姑娘家闺名的道理?”
噗,刘云超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这么明显的泼脏水行为,亏他做得出!不过转眼瞧见那少女嫌弃鄙夷的眼神,又是郁闷又是无奈,似有一把刀深深刺进了心底,血流不止。
三人各怀心事,场面一时冷清下来。
突然,山中又传来轻微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刘云超脸色一变,不由按剑立起,脑海中首先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姜浩源派来的追兵?他又急又恨,满腔的愤懑怒火几欲喷薄而出。明明距离蜀国近在咫尺了,却前有马贼阻拦,后有追兵逼近,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吗?他不甘心啊!
耳听蹄声逐渐靠近,远处的山林中忽然闪现出一团黄色灯火,飘荡摇曳,驱散了几分夜色。
不知是否错觉,那幽幽飘荡的黄色灯火之外,似乎笼罩着若有若无的血色薄纱,透着几分阴森杀机,又似有无形的冤魂在飞旋盘绕,令风中多出了些许寒意。
那少女不禁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夜深人静的,莫非是鬼差出游,在拘禁孤魂野鬼?”
刘云超脸色微白,强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纵使鬼差当面又何妨?”
傅惊涛不屑道:“人鬼殊途,阴阳分明,鬼物哪可能在人世间自如游荡?来者是人非鬼,不必自己吓唬自己了。”
那少女将信将疑道:“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人?”
傅惊涛笑道:“当然是……”
话未说完,原本漆黑如墨的树冠上忽然闪过一抹刀光,疾如闪电霹雳,势如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