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阳面色古井无波,手中的鬼王烛连同化作水母的小女孩一同消失不见。
他身前多出了一个约有三尺之长如水般,小女孩模样的剔透晶状体,像个小精灵令人怜爱。
菊桑瞪着大眼,啧啧称奇“乖乖!这就是之前那个凶戾的水母?”他横着看竖着看,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楚云阳悠悠道“如此,便把她送往圣山,以梵音除去怨根,此行也算圆满。”
...
越过青江,便是青州!
二人飞行了数十日时间,终于到达了青州地界,这里更是人潮涌动,车马喧天,比之炎城更甚!
冻结延展数百公里的青江冰面上,车辚辚,马潇潇,行人刀剑各在腰。
来往行人服饰各异,五花八门。
身缠几束破布袋的丐帮众人手持棍棒,嗒嗒嗒拄在冰面上前行,惹人注目。
一列披头散发的白衣男子手持佩剑,脚尖虚点冰面,白衣飘舞,一步几十丈,匆匆越过江面。
还有些头顶戒疤的和尚,双掌合十,脚踏佛珠,曼茶罗,金刚杵,嘴中诵经,嗡嗡而去。
一道洪亮的声音惊动人潮!
“青州府洛大小姐借路!无关人众避让!!”
叮铃铃!!羊铃声清脆悦耳。
十来只两米高的踏雪绒羊形体俊美而健壮,长得弯弯柳鳞大角,蹄下生风,各自肩栓两根长绳,自远处奔来。
细长的绳索牵着后方的一个犁车,两侧各有一众神色冷毅,身着青州府卫衣的带刀侍卫,悍刀随行。
往来之人,见之避让,躲之唯恐不及。
犁车中,香炉静静焚烧,烟霭袅袅。
一个女子展露容颜,尖尖的脸蛋,眉如墨画,神似秋水,生的纤巧冷艳。
她手拿着一柄飞刀,纤指执白刃,如持花枝,斜眼瞅着窗外云云众人,神色淡漠。
“嗯?”
女子眉目忽而微紧,纤腰微挺,眼中光泽一闪。
视线中,远处一个鬓发如鹰,身着黑龙袍的男子,正踏冰而行,虎目余光正瞥向这里。
犁车行进如风,呼啸间便不见了踪影。
“小姐,是楚大公子。”
犁车中,一个老妇人银发如雪,站起身来,向女子说道。
女子黑漆漆的眸子中闪过异色,轻启檀口“他来青州作甚?”
老妇回道“楚大公子常年在西南疆界行走,是沧浪堤坝的五大镇守者之一,在青州出现确实不同寻常。”
女子看着手中玉鳞飞刀,黛眉一翘“难道是要去拜谒圣山?”
老妇人恍然“是了,楚八公子新子降生,从路线来看,途经此处也解释的通!”
老妇人眼睛看向年轻女子,嘿嘿一笑“楚大公子年岁虽长,却是风华正茂,道功鼎盛之强者,如今尚未婚配...”
女子黑晶晶的眸一瞪“华婆!你怎么跟我爹一样,烦扰死人!”
老妇人笑笑不再言语,心道这青州府千金大小姐,若是连楚族大公子都看不入眼,还真得上天捞个神仙才行了。最终反击
“何时的事?!”吵杂的人声蹦出了一句音量较大的声音,这声音十分浑厚,使众人侧目。
这一看不得了,赫然是一位坐在楼角处的大和尚,这和尚如何称得上大?
单看其坐着的身形,站起来就该有个九尺有余!
肩膀头跟个牛屁股一样壮实,纹有修罗图案的后背裸露,足有两大酒碗粗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歪歪扭扭的佛珠,大脑门上的戒疤密布,每一个戒疤都如个大红枣般大小。
“瞅!!老子脑袋上有花还是咋地!”
大和尚瞪着凶狠的牛眼,不满众人注视他的眼神,也不管嘴中还未咀嚼完的肉食,吐沫星大放,指着众人鼻子张口就骂。
众人也很委屈,你说话人家看着你不是很正常嘛!还有,你脑子上确实有花,而且还很多!
只是没人敢这么说出来,大家常年行走武道,哪些极不好惹的存在,看一眼大概就能分辨出。
类似大和尚这般一点就炸的人物,定有其底气存在,不然他绝不会活到现在。
“要说这位男婴降生的日子也才过去不足半月,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嘿嘿嘿!!”
“嘿嘿你奶奶个头!你也知道你说的不是重点?!”大和尚这暴脾气上来了,粗壮的脖子泛起红光。
那人眼睛轱辘转动,但也不怕凶神恶煞的大和尚,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
“这位大师傅莫急,只是这酒太不经喝了...”说着摇了摇只剩壶底那一点酒水的酒壶。
“你奶奶的!小二!把你们店最好的酒!统统给老子上来!让这瘪犊子喝个够!”大和尚指着这人,倒大方的很,一点也不吝啬。
“嘿嘿,大师傅高德!要说那男婴可有些不得了!据我得知,男婴降生那晚有人看见楚族城上空的异象...”
那人美滋滋咂咂舌,他这一开口四周吵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酒肆外,菊桑看着楚云阳,又看看小楼四周。
一个青色大骨牌泛着光泽格外醒目,上面用朱砂镌着两个赤红大字,字字笔锋苍劲纹理深刻,老酒庄!
菊桑咧咧嘴“楚兄,要不?”
做出一个探探头的动作,意思进去卖卖呆儿,他也很好奇那位尚未蒙面却差点害了他小命的男婴有何古怪之处。(菊桑作为诱饵的事,他还牢记在心呢,偷笑)
楚云阳眼睛瞥向酒肆露出不满,自己的刚出生的侄儿竟被一帮酒鬼当作谈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