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正有一个惊魂之夜。
机场送走了俞敏俪,俞大明和俞香兰心情空落,甚是伤感,于是打电话叫来刘姐和老张俩人搓起麻将。
四个人的麻将搓得兴起,俞香兰的手气特旺,连糊了好几把。
老友刘姐不乐意地将牌重重地往前一推,喘着粗气说“你们夫妻俩是不是串通好了坑人?我从来没遇上像今晚这么衰气过。老张头,你说是吧?”
老张头嘻嘻地笑了,“的确奇了怪,香兰缺什么牌,大明就能出什么,她吃牌吃得真痛快,我也一个子都碰不到。”
俞大明原坐在俞香兰上家的位置,连忙避嫌地起身,笑着要跟老张头换位置。
俞香兰笑骂说“这不过是消磨时间的局,图的是乐,都不许生气哈。”
刘姐却憋红了脸,“输赢虽不过几十元,我不恼那个钱,只恼手气不顺,这心里头也不顺气。今晚摸了这么多圈,我一把都没糊上,听牌都指望不上。”一边说一边挪动肥壮的身躯,“香兰,你那位置风水旺,让我坐坐你那位置。”
俞香兰立时笑着站起身来。
俞大明也笑着说“女人就是迷信!”,却自觉地又跟老张调了位置。
四个人坐定后,重新开始砌起了麻将墙,各自严阵以待。
又是几番较量,俞香兰虽换了位置,却又和牌了几回,刘姐的脸上开始呈现猪肝色。
俞大明与老张头在“吃”、“碰”、“听”、“杠”……短促声的间歇里,随意地聊一聊时事。
俞香兰和刘姐则认真专注于她们的麻将战场。
刘姐掂着一个子儿,犹豫不决出不出它,顿了数秒,刚将它丢出,就听俞香兰惊喜的叫声“哈哈,截糊!又糊了,清一色一条龙,哎呦喂!我的手气真叫旺。”
俞香兰随即将麻将墙齐刷刷地推倒,喜盈于色。
老张头埋怨说“三碰不如一暗杠,我这牌本也不错,刘姐打得那么急做什么?”
刘姐一时气极,猛得站起身来,却觉有一股热流直涌脑门,顷刻间无比壮实地趴在了麻将桌上,震得麻将子四溅。
其他三人连声惊叫,失措慌乱。
俞香兰与俞大明候在医院直到半夜,回到家亦无法入眠,犹自惊魂不定。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刘姐经抢救总算回了魂过来。
俞大明心有余悸说“上了年纪的人可不兴太激动,脑溢血跟你不开玩笑,刘姐怕是要偏瘫了。她家老伴去得早,孩子吓得吃不下饭了。”
俞香兰“血压高了,问题就跟着多多。病从口入,忌口是福。让你平时多吃素,你却觉委屈了。”
俞大明“现在生活好了,谁不喜欢吃得好一些,没见大家平时一见面不问好,总问吃。”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她的建议值得考虑。
俞香兰的心里不是滋味,悔不该将刘姐招来搓麻将,更悔不该那晚自己尽得意,怨不得刘姐的儿子儿媳的怒目相向。悔恼中让俞大明将麻将桌撤进了杂物房。
一连几天,俞香兰除了勤跑医院外就打坐念经,心诚无比,硬将悔恨之意按下。
但几日过后,她又按捺不住狂燥之心。
外面风传沈书记的基金会被储户们挤爆了门,一波未定,又起一波,俞敏佳与宫崎已正式分居了。
俞敏佳哀哀地说“妈,你帮我将我那栋房子卖了吧,爱佳越长大越要费钱了,我得预点现款。”无敌霸者
俞香公听懂了关公大神的意思,凡人应自发自愿地奉献出肉身来让桃仙娘娘仙人上身,当然桃仙娘娘最终也会庇佑她,就如关公让王神婆住上四层楼仙宅一样,也必让她在人间赚得盆满钵满。
可俞香兰惊魂不已,她目瞪口呆得无法表达被桃仙娘娘选中的骄傲感,心中戚戚然地只感到一阵恐惧,神情颓败地回到家里。
俞大明往法院跑了一天,精疲力竭地刚回到家里,为自己先倒了一杯水,长长地舒了口气后,方能开口说话,“今天问了法院里的人才知道,基金会把钱借给了养殖场,有的养殖场倒闭了还不上钱,也就拖累了基金会,基金会也欠了许多储户的钱,连环欠呀!不去法院真不知道出了好多事,现在整个福宁上下跟遭了瘟疫一样,涉及面极广,私人基金会、养鳗养鳖的全萎了,人心不稳了,市政府要求法院清理这些企业的破产清算和三角债。我今天抓紧时间递了诉状,幸亏当时基金会开的收据上写的是我们的名字,也省了许多事,要是写了俪俪的名字,要麻烦很多。”
俞大明又喝了一口水,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俞香兰却闷声无反应,才留意到她失神落寞的样子,觉得应说些宽慰她的话“你也别太担心,利息部分是受法律保护的,本金加上利息,金额也是不低,多多少少会拿回一些,刨去利息,本金不会损失太多。我们算是幸运的了,书轩出国时还从基金会里提了些现金,换了美金带走,那时已赚了些利息回来,就当这些年拿的是银行利息就好了,想开点!到时看看俪俪那边买房缺多少,我们贴得起。”
俞香兰好久才憋出话来“俪俪体质弱,我担心她吃不了苦,书轩也是个书生,出了国干体力活能吃得消吗?”
“在电话里俪俪听起来挺开心的,也或许她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吧。”俞大明顿觉心头一沉。
俞香兰困顿于王神婆的话,只好辗转到另一个叫李仙姑的。
据说天上的神仙闲时偶尔也开个大趴聚会,凡间的神婆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