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你着急唤我是因为闻羽的事吗?”来人正是华山掌门卓奕衡,他与上官徵交好,若不是上官徵相求,他也不会下山。
“五弟数年前就归隐,他的仇家应该不多,能这样置他于死地的更是寥寥无几!”
卓奕衡神色有些惊恐,“你是说...他回来了?”
上官徵摇摇头:“不,据说古三清已病死。”
卓奕衡冷笑一声:“古三清死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还记得当年站在古三清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吗?”上官徵道。
“你是说他的大弟子古仲吕?”卓奕衡道。
“正是!他年纪轻轻就已成了古三清的大弟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武功必定精湛许多。”上官徵道。
“可是连他的师父都无可奈何,他又能如何?”卓奕衡完全不当回事。
“上官兄多虑了,凭你我之力就可摆平他那大弟子!”
“卓兄莫要大意,古仲吕已接任古门门主,九个舵主也尽归他调遣!”
卓奕衡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这可难办了!”
上官徵叹了口气:“若我兄弟五人联手,当真不怕!可五人只剩我一人...”
“若是古仲吕布局多年,恐怕这次你我都不会置身事外!”卓奕衡道。
“正是如此!我听闻魔笛重现,就在漠北敦煌!我打算前往漠北,希望卓兄能查出古门的下落。”
“上官兄既然开口,卓某岂会不从,你尽管去,古门的事情交给我。”
上官徵拍了拍卓奕衡的左肩,“他们来者不善,一切小心!”
......
不知不觉在这小岛中已待了一个月,乐羽伤势本就无碍,只不过上官伯伯让他留在这里,他不敢不从。
这一日,乐羽正在后院练剑,他总觉得这把剑有些奇怪,使起来不是很顺手。
师父曾说内力越强,这把剑才更有威力!
爹爹虽是音律五侠之一,可是除了轻功,从未教过我其他武功。若只是凭轻功,爹爹绝不会有这种高度!爹爹为何只教我轻功呢?
“你闷在屋子里许多日了,不出去转转吗?”上官嫣走了过来。
乐羽被打断了思绪,只见来人是上官嫣。
“喔,是上官姑娘。”
“可有打扰你练剑?”上官嫣道。
乐羽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些累了,正好歇息下。”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上官嫣道。
“无碍,谢谢上官姑娘关心。”乐羽道。
“上官姑娘,不知上官伯伯几时才会再来君山岛?”
“爹爹才离开没多少时日,漠北路途遥远,不是几日就能到达的。”
“不过我刚刚收到了爹爹的传信,爹爹说有些事比较棘手,好在现在已经解决了;爹爹再三嘱咐要你在这好生休养,暂时不要离开这里,等他回来。”
乐羽眉头深锁,有些失落。
“好吧...除此也别无他法。”
这种日子已让他日夜挣扎,他已暗自决定要离开这里!
“随我出去走走吧,据闻岳阳楼下瞰洞庭,前望君山,值得一去!”
上官嫣认为洞庭湖的壮阔或许能让他释然一些,人总需要一些希望。
“这...好吧...”乐羽知道这是上官嫣的好意,不忍拒绝。
二人漫步来到湖边,冬季已鲜有人摆渡,只有一叶孤舟荡于湖中,飘渺朦胧,不知往何处而去。
“我们上去吧。”上官嫣道。
两人缓步登上岳阳楼,乐羽望向远处,不仅哀叹连连。人若是处于极度悲观的状态,一点阳光给不了希望,一点黑暗却能看见死亡。
这里等待他的不是波澜壮阔的八百里洞庭。他听不到鸟语,闻不到花香,看不到枝叶繁茂,望不到春红水绿。下了雨,起了雾,什么都看不到。李白说水天一色,乐羽自然无法参悟这个境界,也无法穿透雾尘一窥究竟;他的思绪只能停留在这茫茫大雾中。
上官嫣轻声道:“云开雾散却晴霁,清风淅淅无纤尘。”
乐羽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雾会散开?散开后会有什么?没有人会知道,就如他的将来一样未知。
天色渐深,北风侵蚀了树梢,一切都是光秃秃的;从前在树上的鸟儿也不知去向,路上的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两人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有时候无声反而胜有声。
江水流,冰亦柔。
冬意还休。
远眺青山翠柳,
不知愁上心头。
尽眼泪流。
洞庭湖的壮阔依然无法让乐羽从丧失家人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他呆坐在房间里,神情恍惚。
桌上有一壶君山银针,显然是上官嫣差人送来的。君山银针茶色浅黄,香气清鲜,他怎能不知那是好茶?
只是此时他又会对什么感兴趣呢?一日三餐不过保他不死而已。
他低头捧起腰间的佩玉,那是爹爹送给他的礼物,共三组:其图案为岁寒三友,分别是松、竹、梅。爹爹希望佩玉可以提醒他行为举止从容适度,只有这样,佩玉才不会因为走的太快而发出不悦耳的撞击声;也希望寄其傲骨迎风,挺霜而立的精神让他从容的面对一切。
爹...娘...你们还好么?
不行,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得出去!如果上官伯伯不回来,我难道要在这里躲一辈子吗!
师父一定知道我家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正在到处寻我,对!我要回一趟天山!天山有师父,师妹,众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