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虽然心惊,却也不害怕,他纵马奔上一个高坡,只见西面密密麻麻的排着一队队满清步兵,两翼则是骑兵。
东面远处是身穿条纹衣服的回族战士,长枪如林,弯刀似草,声势也及其浩大。
双方站稳阵脚,转眼便要交锋,此时叶贤与喀丝丽已陷在清兵的阵营里,只见清军阵中将校往来奔驰指挥,千军肃静无声。
这时清军内部已经发现了叶贤与喀丝丽两人,有数名士兵奉命前来查问,叶贤心想,自己与喀丝丽机缘巧合下闯入清军阵营,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是一点儿不怕的,只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位善良可爱的少女,他害怕误伤这位少女。
叶贤左手揽住喀丝丽的腰怀,右手握着雷击木剑,双腿一夹,那白马如箭离弦,一溜烟般直冲出去。
清兵刚要喝问,白马早已奔到他们身边,白马奔驰速度奇快,一晃眼超过三队清兵,在面对排得紧密的铁甲军的时候,白马前蹄上扬,后蹄蹬地,顿时白马驮着两人两鹿瞬间腾空而起。
此时朝阳初升,白马驮着两人两鹿迎着日光,从清军方阵上方一跃而过时,白马背上的少年、少女全身上下都是淡淡的阳光。
清军官兵数万对眼睛凝望着那少年,少女出神,每个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刺激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不论军官还是士兵,都沉醉在两人的绝世容颜的光照之下。
清军与回军数万人马原本还是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突然之间,就好像中邪了一般,人人都呆住了。
只听得当啷一声,一名清兵手中的武器突兀地掉在地下,接着,无数武器接连当啷声都掉下地来,弓箭手的弓矢也收了回来,就连将官们都忘了呼喝,只是呆呆的望着白马背上的两人的身影从高空跃过渐渐远去。
兆惠此时猛然回想起来,前段时间乾隆皇帝手中拿着两个白脂玉瓶在把玩,刚才从头顶跃过的白马背上的少女,不正是瓶子上所画的那个美女嘛!
想到此处,兆惠看着奔向回族部落的白马,他一脸的欣喜,他知道自己讨好乾隆,立功的机会到了,他不由自主叫道:“先收兵回营!”
将令下达,数万步兵骑兵步伐整齐的徐徐退了下来,退出数十里地,在黑水河旁扎下大营。
白马稳稳落地向着回人军队奔去,枣红马紧随其后奔了过来,叶贤与喀丝丽神色自若的对望一眼,都微微一笑。
喀丝丽趁着转头的机会,朝着叶贤招了招手,叶贤一脸好奇的刚低下头,喀丝丽猛地在叶贤的脸蛋儿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还没等叶贤反应过来,喀丝丽立刻转身纵跃到红马背上,她一脸自然的微笑道:“前面是咱们的队伍。”说着,就策马奔向回人的军队方阵,反应过来的叶贤紧随其后。
此时一小队回人骑兵迎了上来,大声欢呼,靠近喀丝丽跟前,都跳下马来向喀丝丽致敬,喀丝丽与那几名骑兵说了几句话后,骑兵队长也上来对叶贤行礼,说道:“兄弟,辛苦啦,愿真主阿拉保佑你。”
叶贤也回礼致谢,喀丝丽回头看了眼叶贤,就不再等他,纵马直向队伍中驰去,她在回人中似乎颇有地位,红马所到之处,回族士兵人人欢呼让道。
骑兵队长要请叶贤吃饭,叶贤欣然赴约,此时有几名回族少女过来领走了母鹿与小鹿,回人的士兵都对叶贤既尊敬又崇拜。
当叶贤提出要见木卓伦族长的时候,那骑兵队长说木卓伦族长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叶贤明知故问喀丝丽的身份,骑兵队长神秘一笑道:“她是我们部族的明珠,今儿晚上咱们有偎郎大会,兄弟你也来吧,在会上准能见到她与族长。”
到了傍晚,只见军营中青年士兵忙忙碌碌,每个人都梳洗打扮,容光焕发,衣衫整洁,大漠上暮色渐浓,一钩弯月从天边升起,忽然,营外鼓乐之声大作,那骑兵队长走进叶贤的帐篷来,他拉着叶贤的手,说道:“天黑了,月亮出来了,兄弟,走吧!”
叶贤跟随骑兵队长,两人来到营外,只见平地上烧了一大堆火,回人青年战士正从四面八方边跳边走来,围在火旁,四周有的人在烤牛羊肉、做手抓饭,有的在弹奏乐器,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此时号角被吹起,一队人马从中间大帐走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木卓伦,他儿子霍阿伊跟随在后。
叶贤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学着部分回族青年,把上衣的脖颈处衣衫翻起,遮住了下半边脸,只留鼻孔以及双眼露在外面。
木卓伦领着回族众人跪地向他们的真神阿拉祷告,叶贤则是混在队伍最后面,假装半蹲着身子,其实他微微抬着头,正在到处寻找霍青桐与喀丝丽。
祷告完毕,叶贤随着众人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木卓伦叫道:“已经有家室的兄弟们,今天你们辛苦一点,在外面守夜,预防满清士兵偷袭,让你们的年轻兄弟高兴一晚。”
随着木卓伦话音落下,号角声再次响起,三队回族战士列队而出,每人左手牵马,右手握着长刀,霍阿伊跨上战马,向坐在地下的年轻战士叫道:“真神保佑,让你们今晚和心爱的姑娘走在一起。”
年轻的回族战士们欢呼叫喊:“真神保佑,多谢你们的慷慨,你们辛苦了!”霍阿伊长刀虚劈,率领三队战士到大营外守夜去了。
偎郎大会是回族青年男女的相亲大会,由少女去选情郎,一旦看中,就会将锦带绕在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