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半年过去了。.
处理了一些奏折,青姒觉得有些疲惫,于是站起身,到御‘花’园走走。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昙庄來了…又是一年初夏,月光下昙‘花’幽幽绽放,暗香袭來,空气中满满都是馥郁的‘花’香。
走着走着,就走到当初她和楚云谦缠绵的地方。眸‘色’渐渐清冷,丝丝寒意,从指尖渐渐往上蔓延,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忽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
青姒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白影果然不见了…
原來真的是看‘花’眼了…心想。
可是一个转身,却见那道白影再次从眼前一闪而过……这次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看到了那人的面容……竟然就是楚云谦的那张脸……
瞳孔骤然紧缩,身上惊出了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楚云谦,明明已经死了半年了…怎么可能又出现了?
这时她有些后悔了,刚才不应该让跟着的随从都退下的,现在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四下无人,又出现这种状况,只觉心里瘆得慌…
正心惊胆战,冷不丁楚云谦放大的脸,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吓得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滚开…滚开……"
青姒疯狂一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几近崩溃。
可是那张脸,偏偏就距离她那么近,就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而且还冲她作出各种可怕的表情,衬得一张原本惨白的脸越发‘阴’森森了…
"啊…滚开……"
"砰"一声,楚云谦的人头蓦然被人飞起一脚给踹飞了…
"太后娘娘…你沒事吧?"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一会儿,青姒才终于冷静下來,惶恐不安地望着身边的人……忍不住再次"啊……"发出一声惨叫…
"鬼啊……"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奴婢不是鬼啊……"
青姒差点就吓得晕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望着眼前那张半边脸都被毁容,看起來特别狰狞恐怖的脸,青姒双眼发直,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你……你到底是谁?"
"回太后娘娘…奴婢是在昙庄专‘门’负责管理‘花’草的宫‘女’…"
"原來如此…"青姒恍然,"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珊瑚…"
青姒终于平静了下來,疑‘惑’望着她,"你真的是人?不是鬼?"
珊瑚‘摸’了‘摸’右边被毁容的脸颊,苦笑道,"太后娘娘…你说的是奴婢这半边脸吧?奴婢真的是人,不是鬼…"
原來,珊瑚四岁那年,家里突然发生了一起大火,珊瑚家里本來就很穷,再加上爹娘都宠爱弟弟,沒顾得上救她,所以她的脸就烧成这样了…
"原來是这样…"青姒依然心有余悸道,"既然你是这昙庄管理‘花’草的,那你最近晚上在这里有沒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情?"
"沒有啊…"珊瑚奇怪道。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看到过一个穿白‘色’衣服的鬼什么的?"
"沒有啊…"珊瑚再次肯定道,"晚上就是昙‘花’开‘花’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要來巡视几趟,沒看到过什么鬼啊…"
"再说了…太后娘娘…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的…你不要害怕…"
"沒有鬼?"青姒狐疑道。
"是啊…"珊瑚肯定道,"就算是你看到了鬼,那也是你看‘花’了眼…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会变成鬼呢?"珊瑚不觉好笑道。
听见珊瑚这么安慰,又见她这么轻松,青姒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來。
"说的也对…"青姒拍了拍‘胸’口,"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是我……"
她差点就把"做贼心虚"这四个字脱口而出了…
青姒深深望了珊瑚一眼,"你这丫头倒是‘挺’聪明机灵的…让你在这里管理‘花’草实在是埋沒了你…你想调到哪儿去?哀家都可以满足你…"
珊瑚苦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可是所有人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似的,都嫌弃我…还不如就呆在这个地方,每天和‘花’草作伴,反正‘花’草是不会嫌弃我的…"
青姒挑了挑眉,"那好吧…那你就好好看着这些昙‘花’,哀家先回去了…"
第二天,御书房内,青姒听着‘侍’卫的禀报,"太后娘娘…那珊瑚是十岁入宫的,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她原本只是一个洗衣服的丫头,后來被调到昙庄的…"
"这珊瑚小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青姒微微眯着眼睛,听着‘侍’卫的禀报。
而‘侍’卫的禀报,和珊瑚自己说的,完全一模一样…看來,珊瑚沒有说谎…她本身并沒有什么问題…
这天,正在辛苦挪着‘花’盆的珊瑚,冷不丁身后一个太监趾高气昂的声音响起,"谁叫珊瑚?"
珊瑚立刻转过身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就是…"
"皇太后有令,立刻把你调到御书房当差…"
一时引起周围的一片惊羡之声…
有人惊叫道,"这丑八怪到底踩到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被皇太后看上了…到御书房去当差,天啊…皇太后也太抬举她了吧?"
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惊叹声中,珊瑚随太监平静地离开了昙庄,前往御书房…
虽然青姒把珊瑚调到御书房当差,但并沒有让她接触自己,而是让她做一些在‘门’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珊瑚也始终不骄不躁,很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