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城脸色变幻,陷入了沉默。
黄衣女子道:“荷花姐姐染病的时候,时常念叨着一名周公子,昔日那名周公子曾来飘雨楼,叫她招待过,给她念过诗,所以叫她总是念念不忘,直至死时,还背着那位周公子给她念得诗呢……”
张寒城心中感叹,这繁华的金陵城,背后也许还有着许多悲伤之处,只是被掩藏起来了,人们只看到了其外表的光鲜,却并不能够轻易察觉到其内里的无奈。
“那,实在是有些可惜了。”张寒城叹道。
众多女子听了这位小荷花的事情,纷纷神色黯然,伤感,这种结局,似乎会是很多人将来的人生。
黄衣女子道:“那不知,你是代谁来寻找荷花姐姐呢?”
张寒城道:“是一名姓陈的画师。”
黄衣女子摇了摇头,道:“不认得,姓陈,倒是荷花姐姐也提到过一个姓陈的人,倒是个痴情人呢,不过,他是知道荷花姐姐的事情的。”
张寒城顿时道:“也是姓陈?”
黄衣女子道:“那名姓陈之人,好像是个赶车的人,荷花姐姐被卖到了商贾家之后,这姓陈的人,还曾多次去,吵吵闹闹要将荷花姐姐买走呢,不过,他一个赶车的,哪有那么多钱?那商贾家毒打了他几次,他也总是还去,此人虽然痴心,但却从不想想,他总吵嚷着要买荷花姐姐,荷花姐姐反倒要遭到鄙夷。”
张寒城思索着这件事情,渐渐的觉得,这姓陈的赶车之人,会不会,是那位陈公子?
黄衣女子道:“不过,说起来,荷花姐姐,倒是至少有这么一位痴心人,荷花姐姐死后,这姓陈的赶车之人,还去报仇呢,听说,他的一条腿都叫人给打断了,而后,便不知去向,说是死了,又说,是叫流放了,具体也就不得而知了。”
张寒城目光闪动,道:“原来如此,多谢姐姐指点。”
红衣女子道:“不知哪位陈画师,找这位荷花姐姐做什么?”
张寒城道:“没什么,只是大概,是记着她吧,托我来打听打听她好不好。”
“哼,人都已经死了,早却不来瞧瞧,此刻来瞧,又能有什么用呢?”
……
不必进入飘雨楼中,张寒城倒是免了一些尴尬。
银铃儿道:“怎么样,小哥哥,可问出那位小荷花姐姐的去向了?”
张寒城道:“问到了,但大概,人已经死去了。”
“啊?”银铃儿有些吃惊。
张寒城摇了摇头,他口中的陈画师,也许就是那位陈姓赶车之人。
仔细想想,那位陈公子虽有画工,也有些才学,但,这金陵城才子辈出,懂得画工者比比皆是。
比来比去,总有人将会没落,变得平庸。
自然,也就成了个普普通通,庸庸碌碌的赶车之人。
金陵城人口百万,想要找到这位姓陈的公子,恐怕,已经不太可能了。
张寒城忍不住,回头看向了那飘雨楼。
只觉得恍恍惚惚的,好似能够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站在楼下,坐着凳子,看着二楼的一个女子,在纸上小心作画的模样。
而那女子,许是正聆听着另一人背着诗。
张寒城摇了摇头《易筋经》怕是与他无缘,他已经找到了《易筋经》的一丝线索,却这样断了,要找《易筋经》像现在这样,已经不太现实,大概,还需要将来在这南唐建立丐帮之后,寻找起来更加方便些。
“我们回去吧。”张寒城道。
“嗯!”银铃儿当即应道。
走了几步,张寒城却又停了下来,望着远处繁华的集市,道:“不如陪你去集市上走走吧。”
银铃儿顿时有些惊喜,道:“好呀。”
张寒城微微一笑,想到带银铃儿去走走,也是因为方才听了那小荷花的故事。
……
金陵城的集市十分繁华,许多女子不似在中原那般小心翼翼。
一些小贩兜售着团扇、钗、簪子、胭脂水粉,以及各种各样漂亮的饰物。
银铃儿吃惊的看着这些,她从前也在洛阳城呆过一段日子,但,洛阳城的集市,却远远不如这里品类繁多。
不过,银铃儿只是看,却从不愿意买。
只因为这些摊贩索要的价格过高,往往一件饰物,便要百钱之多。
张寒城身上有一些银两,他毕竟是丐帮帮主,自然不会真的一穷二白,也不会在意花钱,只是每每要掏钱时,银铃儿又强烈拒绝,只说方才的东西,她又不怎么喜欢了。
这种口是心非的模样,倒叫张寒城心中心疼了起来。
走着走着,银铃儿停下了脚步,望着远处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地方,道:“小哥哥,你还记得吗?我们当时在绛州城的时候,一起吃过糖葫芦。”
张寒城道:“当然记得。”
仔细想想,那时的银铃儿,比现在看起来更小一些,而他自己,则更是了。
“我这就去买两串,咱们尝尝金陵城的糖葫芦与绛州城的糖葫芦哪个更好吃一点。”张寒城笑道。
银铃儿这次没有拒绝。
……
将一根糖葫芦递给银铃儿,张寒城便又领着银铃儿,顺着人群行走了起来。
走着走着。
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