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万里黄河因开阔使然,致使寒风凛冽吹拂,那些风进入黄河两畔的山间,便会发出滚滚的呼啸之音。
月光之下,一艘渔船顺流而下,从河道一旁自上方孟津渡来至铁谢滩所在。
这渔船的两侧捆绑着两艘只能容纳一人的鹰船,张寒城、赵匡济一人乘着一艘鹰船。
而在那渔船之上,则有三名赵匡济的亲信禁军,其中一人负责划船,另外两人,在不断地用一些枯黄的稻草扎着草人,这些草人纷纷被穿上了禁军的盔甲。
张寒城是第一次坐船,只觉得黄河虽在严冬平静,但却好似无边无际,偶尔一阵风吹动渔船,便会令渔船左右摇晃,致使他所在的鹰船也不住摇晃。
这令他不由自主的有些腹中翻滚,但却强忍着呕吐之意。
这一次是赵匡济想来的秘密行动,连夜开展,从想出这个谋划,再到实践,之间间隔还不足半个时辰。
在这铁谢滩河对岸之畔,有一座巨大的陵墓,这陵墓乃是汉代光武帝陵,乃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与阴丽华合葬的陵墓。
这陵墓与历代帝王的陵墓有所不同,其他帝王陵墓选取之地,严苛依照风水,皆是背山面河,象征着胸襟广阔,驾驭万物之志。
而汉武帝刘秀的陵墓,却枕河蹬山,一反常规。
此处为低平的黄河岸边,随时都有可能被黄河易道而吞噬,在民间中人看,此处太低,不符合帝王身份,加上黄河波导汹涌,随时都有可能惊扰帝王之魂。
赵匡济眺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铁谢滩对岸,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渔船上扎稻草人的两名禁军旅帅道:“怎么样了?扎了多少?”
一名旅帅急忙道:“回禀赵将军,大约有十几个草人,因咱们走的匆忙,所以没有拿来太多空余的铠甲,当时情况太急,我就多拿了些头盔,倒是有三十多个。”
赵匡济沉吟,点头道:“很好,有这些就已经够了,你们两个也快些拿起船桨,我们赶紧登岸,莫要延误战机。”
“好!”两名旅帅齐声应道,赶紧捡了船桨,随着那名一直划船的旅帅一同快速划起了船。
张寒城强忍着不适,好在他虽初次坐船,但身怀武功,很快就掌握了乘船的要点,也不再因为河水水浪导致的晃动而感到眩晕,只是稍微有些难受罢了。
赵匡济对张寒城道:“稍后,我们便快些进入那光武帝的陵墓之中,这陵墓足有上百亩,其中涵盖了汉光武帝的陵园和阴丽华的陵园,我们快点进入光武帝的陵园当中,趁着这子夜时分,地方看不真切,将这草人全部摆放好了。”
张寒城点头,道:“嗯,好的赵大哥。”
赵匡济生在洛阳,对光武帝刘秀了解许多,乃是听着这位开国皇帝的故事长大的,如是可以,他也不愿惊扰了这位帝王之魂。
自古以来,刘秀的坟墓都没有遭到盗墓贼洗劫,其一是因为它地处于黄河岸边,墓穴之下,乃是沙土,并不夯实,危险非常,其二乃是因为这光武帝十分英明神武,乃是历代一等一的君王,世上之人都尊他敬他,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乃是因为这光武帝的陵墓传说中的存在了十分可怕的机关,如是一不小心,便要被那机关杀死。
这一次赵匡济正是想要借用这光武帝陵墓,来进行一次对莲花神教的反击。绝世盛宠傲世狂妃
张寒城看着这巨大的土包上林立的树木,又看着眼前的石门这才抬手,汇聚内力,朝着这身前的千斤石门,奋力推了起来!
这石门无比之重,加之岁月久远,已经跟整个坟墓融为一体,想要推开十分艰难。
张寒城用了吃奶得劲,也未曾将它们推开。
只觉得这石门看上去哪里是千斤?怕是万斤都不够。
赵匡济和其他三名禁军也赶紧过来,试着帮主张寒城,但毫无疑问,这石门仍旧纹丝不动。
深吸了口气,赵匡济道:“看来,这石门果然不能推开,我们还是在这墓穴旁边开口子好了。”
“好。”张寒城应了一声,从背后抓下重剑,而后便在这石门一侧开始贯以真气,形成内力挥击劈砍了起来。
一时间,土石开始滚滚的横飞了出来。
赵匡济四人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看着。
但毫无疑问,张寒城挖洞的速度绝非是常人可比,就算四个人加起来,也赶不上他挖洞的速度快。
大概两炷香的功夫,这个洞就已经挖到了墓道的砖墙所在。
张寒城用重剑敲了敲那砖墙,用袖子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天气寒冷,这些汗水蒸腾成了烟雾,让他的脑袋好似在冒烟。
赵匡济叹道:“没办法,我们只能将这墓道开口子了,希望光武帝在天之灵,不会怪罪我等,将来一定要有机会,将此处修缮好。”
张寒城再次提气,猛地挥击手中的重剑,直接斩在了那窟窿内部的石墙之上。
但听见轰隆的一声爆响,整个石墙一瞬间便向着石道内部坍塌而去,露出了一片漆黑的内里。
一股刺鼻之味,一下子便袭入了张寒城的口鼻之中,只叫他喘不过气来。
张寒城之前跟段思平、段思良、赵九重夜探了地下,听过段思平说墓穴初开十分危险,所以赶紧从赵匡济手中接过火把,尝试着朝着那墓穴当中深入,果然,火把虽未灭掉,但却变得黯淡了许多。
想来是此处接近门口,毕竟是在石门一侧开洞,所以拥有着一些空气。